默却微笑着,态度温和却坚定地婉拒了:“徐厂长,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顿饭,现在吃还太早。咱们现在最紧要的,是把合作的事情立刻干起来,让机器转起来,让工人兄弟们安心。”
“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等咱们第一批任务圆满完工,我再来叨扰,到时候咱们好好庆功!现在,时间就是一切。”
徐伟平等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更加敬佩的神色。
是啊,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林厂长心里装的,全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他不再坚持,用力点头:“好!林厂长,听你的!我们这就去安排,立刻启动!”
林默带着红星厂的人匆匆离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徐伟平则雷厉风行,回到前进厂后,立刻召集所有中层干部,紧急部署任务,下达指令。
很快,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遍了厂区的每一个角落,但大多数工人还在将信将疑,其中就包括机修车间的老师傅钱前进。
钱前进人如其名,是前进厂的老人,今年四十八岁,正是家里负担最重的时候,厂里大半年没发全工资,这个年过得格外艰难。
年三十的晚饭桌上,一盘饺子,一碟咸菜,就是全部,小儿子嚷嚷着要买新书包,大女儿想着开学的学费,妻子愁眉不展,默默地数着手里那点微薄的积蓄。
昨天大年初二,去老丈人家拜年。
饭桌上,连襟在效益好的百货公司上班,侃侃而谈年终奖和节日福利,岳父岳母笑得合不拢嘴。
轮到问他厂里情况时,钱前进只能闷着头,含糊地说“还行,正想办法呢”。
老丈人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但那眼神里的失望和微微的摇头,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妻子在一旁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
这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感觉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尊严,都快被现实磨没了。
晚上回到家,夫妻俩相对无言,妻子默默地把省下来的几块糖果分给孩子,看着孩子们雀跃的样子,钱前进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蹲在门口,抽着廉价的烟卷,望着漆黑冰冷的厂区方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未来的日子怎么过?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就在这天晚上,他正看着孩子写作业,心里盘算着明天是不是再去找个零工活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然后是隔壁邻居,同样是厂里工友的大嗓门:
“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