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原是平常一天。
他照样一早去庆园各大场馆巡视,看看隐庐、美人工坊、梅林书阁和儿童乐园这些地方,有没有打扫干净,是否有破损需要修补,菜新不新鲜。
中午用完饭,又去慈幼院看了看。
天凉了,他打算给孩子们添置些衣服鞋袜,被子什么的也需要买厚一点的才行。
说干就干,郑青禾便驾着马车进了城。
等忙完已经是傍晚。
他打算去盘账。
账册是很要紧很私密的东西,平日里都锁在账房,账房在靠近东面那座阁楼里。
除了他,就只有南枝能进出。
南枝是个非常负责又细心的掌柜,每笔账报上来,总能记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而郑青禾作为大掌柜,只需要每隔三日过来核对一遍就行。
今天也不例外。
例外的是,郑青禾进门的时候,发现烛台亮着,账本敞着,而且就那么大喇喇地摊在桌子上。
而人
却不见了。
郑青禾一开始以为是南枝粗心大意所致,但很快他就警惕起来。
这不是南枝的性子。
她最是细致不过,绝不可能犯这样大的疏漏。
紧接着,郑青禾发现了更多的不对劲。
比如倒地的木椅,凌乱的桌面,还有若有似无的喘息声。
他拎起那把椅子,轻手轻脚地循着声音,一把拉开了墙边的柜门。
那个柜子很大,是专门用来存放账册的。
柜子里面果然藏了两个人。
一个男人,五短身材,约莫二十来岁,正死死捂住南枝的嘴,表情惊恐又狰狞。
南枝手脚都被捆住了,冲郑青禾唔唔地叫。
但万幸,衣裳还算完好。
郑青禾登时眼睛就红了,二话不说,上去抡起椅子就砸。
男人也不甘示弱,拿着刀就捅。
也不知怎么搞的,两人扭打在了一起,那男人突然就不动弹了。
郑青禾一探,才知道他死了。
被他失手打死了。
“我没想杀他,当时看到南枝那个样子,我的脑子一下子全乱了”郑青禾语无伦次。
“没事没事。”杜若忙拍了拍他,“知道是谁吗?为什么要绑南枝?劫财还是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