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的声音透着无力,“你对我有所误解,我当初并非抛弃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水玉儿向前逼近一步,气势凌人,“是觉得你是妖,我是人,血脉不纯,不配跟在你这尊大妖的身后?”
“当然不是!”水文德急忙否认,“唉,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何必再提。”
“为什么不提?”水玉儿的质问声声泣血,“爸,你是不是念了二十多年的经文,把脑子都念糊涂了?现在把你从那破地方救出来的人是我,这二十六年没爹没娘,像野狗一样活着的人也是我。你在里面诵经忏悔,吃着安稳饭,可曾想过我是怎么一天天熬过来的?”
她的手指猛地指向床上气息微弱的况枭,“这个老头,他把你关进那暗无天日的牢房,他让我变成一个孤儿,受尽了折磨。现在,我要杀他,你凭什么拦我?”
听到经文两个字,旁边的长发男人眼帘微动,似乎觉得这火也烧到了自己身上。
“我不是要阻拦你。”水文德的语气软了下来,“只是,你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处。你看看他,已经油尽灯枯,没有几天活头了,让他自己走到生命尽头,不好吗?”
“既然他活着也是煎熬,我发发善心,送他一程,岂不更好?”水玉儿学着他规劝的口吻,一字一句地奉还。
“”水文德面露无奈之色,“玉儿,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到底和谁在一起,性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当然,我明白,这二十六年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没能给你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这都是我的错。我只希望,你别再徒增杀业,为你已经过世的母亲积些阴德。”
“呵呵”
水玉儿发出一串低笑,“道理说不过我,就开始拿我妈来压我了?”
她说着,将手里的枪械干脆地插回腰间的皮套里。
“行,今天我就给她老人家一个面子,不亲手杀他。但是——”
话音未落,她的手掌已经化作一道白色的残影,带着切开空气的轻微啸声,直直斩向病床上的老人。
床铺连同上面的人都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况枭苍老的面孔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浑浊的眼球突兀地睁开,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痛嚎。
“你——”水文德又惊又怒。
病床的四条支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地摇晃起来。
水玉儿收回手臂,目光却死死钉在了对面的长发男人身上。她刚才那一掌,是存了斩断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