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出一个笑容,回应道:“没事,我作为你父亲,这点忙不算什么。”
父女间的第二次通话,是他主动拨过去的。
他拜托她,为堂弟况亭栖找个合适的对手试刀。
这件事,况彦清完全可以交代给妄山监狱的任何一个下属,但他没有。
他就是要找自己的女儿,他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哪怕只是几句公事公办的对白,也希望能软化她态度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成分。
冷玉起初想要回绝。
但她想起了况亭栖是赵云晓的儿子,而大姑赵云晓自小就对她关怀备至。
最终,她应承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毫无温度:“我是看在大姑的面子上,和你没有关系。”
“是,是!”况彦清连忙应声,“你能帮忙就太好了,要不,我们改天约个饭,放心,你大姑她们也——”
他的话没能讲完,听筒里就传来了忙音。
那是况彦清最后一次听见冷玉的声音。
这个念头让他腹中升起一股绞紧的不安。
他害怕,怕冷玉真的出了意外,怕自己从此再也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冷玉不肯原谅他,他能理解,也不再强求。
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冷玉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已经走了一个,另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事。
他加快了脚步,脑海里万千思绪翻腾,但现实中仅仅过去了不到半分钟,况彦清便抵达了管教办公室。
他以前来过,对这里路径熟悉。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门缝里飘散出来。
他从腿部的枪套中抽出匕首,用另一只手发力将门推开,在木门向内敞开的瞬间,视线快速扫过室内。
一张木桌旁,电话的听筒悬在半空,微微晃动。
而在桌子侧面的阴影里,一具尸体趴伏在地,背部有数个弹孔,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呈现出暗沉的潮色。
仅从体型判断,应该是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
况彦清感觉肩头的压力一轻。
只要不是冷玉就行。
他缓步走进办公室,依照多年的习惯,俯身检查尸体。
有时候,一具尸体能提供比活口更多的情报,足以让他判断出敌人的实力、数量和战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