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妖不敌,自知必死之下,于是生出了报复心,它显出真身,散去一身道行化为了一场毒雨,那场雨延绵十日不绝。
即使巡检司如何尽力挽回,可那十日,江东百姓还是死去大概三成。”
白小柔同样走到窗边,跟陈行一左一右,望着下方逐渐在一家药铺排起长队的百姓,“也是从那场毒雨之后,江东百姓往后子嗣大都患上了一种名为妖咒的病。
患上这种病的人,血脉脏污,经络青黑发紫,从足至上,若是到了脸部,便会恍若鬼面,这时候就药石无医了。且伴随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往往让人活不到三十。
这百十年,道门高人、各大名医来了不知道多少,提出的解决办法却无一能切实解决。
最后还是一代又一代医者不断钻研,这才在八十年前研制出了能稍稍遏制这妖咒的净血丹。
我家祖上,便是参与研制净血丹的几位医者之一。
可即使一代代的医者不停用相对便宜的药材顶替,不断提高制药效率,这精血丹的每月产量依旧供不应求。
江东百姓少耕地,一则是江东少田,二则便是种田根本负担不起全家用药所需,因此大都入城赚取更多的钱财。
江东各处城池繁盛,但城外村中却常年有老人孩子在病榻之上日夜哀嚎。
大人你看这些百姓,他们眼中有什么?”
陈行望着排队的百姓,只见他们一个个麻木的拿着铜钱,眼神里只有疲惫,没有一丝神采。
“粮食呢?”
陈行询问道:“不耕田,粮食便要用钱去买,江东的粮商可还安分?”
“江东最大的粮商,其实就是孙家。”
白小柔平静一句。
陈行点点头,心思刚起,然后就听到她又道:“五十钱一石,无论何等年月,从未涨价。说一句江东百姓是靠孙家养活的,也不算差。”
五十钱?
陈行心中盘算一阵,眯眼道:“称得上便宜了,甚至廉价。若是太平年月还好说,可若是就说去岁大乱,河中至今不曾恢复,他孙家去外道购粮的进价,怕是都不止这个数吧。”
“小女子怎么会晓得,但料想也该是大人所讲的这般。可孙家在江东卖出去的粮价,却依旧是五十钱,从未增长。”
“哈哈哈”
陈行笑了笑,“孙家若是振臂一呼,江东之地怕是要从者云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