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心六考之法下,三年一选官,这些新选之官,哪个不是拳拳之心,哪个不是一腔热血?
若有一日,新官到任,热血难凉之下,焉知你儿不是那个赵河?
刀斧加其身?上官斥其责?迫害其亲人?
你于修要为你儿做到哪一步?!”
于修一下瘫软在地,喃喃道:“晚了我儿那些事晚了改不了”
“我这些话,不是在给你讲道理,说到底,本侯也是拿着冠军侯的威势在压你。”
陈行重新坐下,“本侯也只是给你陈述一种可能罢了,大盛待武人之优甚焉,金银富贵向来不缺,可享福不代表你能作恶。
本侯今日明话与你,要么自己去了结,要么弃官不做,本侯出手废了你这身真气,让你再没有给儿子作恶的仪仗。
如此,你儿可活,也让你能好好去教子。”
了结?
弃官?
于修呆呆坐在原地。
陈行没有催促,就这么静静等待。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于修站起身,惨然一笑,“侯爷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以势压人。
若非不是侯爷今日过长陵,若非不是侯爷撞见此事,我儿我家,何至于此?
侯爷,卑职斗胆问一句,似我儿这般人,天下多吗?”
陈行没有言语。
“不知几凡!”
于修环视四周官员,而后仰头大笑,“哈哈哈!不知几凡!你杀得干净吗?!”
说罢牙关紧咬,浑身真气倒行逆转,只一瞬,周身真气便撕裂肌肤,奔腾而出。
于修摘下腰间长刀,轻轻放在地上,而后一瘸一拐,艰难离去。
“且住。”
陈行起身开口。
于修回头,漠然回望。
“焉知本侯,杀不尽耶?”
“那黔首于修,在农舍之中,静观侯爷如何杀尽!”
陈行朗声一笑,挥手示意。
“且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