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立刻爆发出哄笑：“亲一个！亲一个！”
姜柔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她慢悠悠地用纸巾擦去手背上的水渍，忽然轻笑出声：“这戏码，温情排练了多久？”
“你还笑？”苏蔓气得想摔杯子，“霍明金那混蛋！他是不是不知道你在这儿——”
她冲动的想要去拉住霍明金，可是姜柔嘉拉住了她。
舞池里的起哄声突然拔高。温情已经勾住霍明金的脖颈，红唇几乎贴上他的下巴，而霍明金垂在身侧的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早已该摘下的婚戒。
姜柔嘉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偏过头，将温情的脸按在自己肩窝。
“怂包。”苏蔓嗤之以鼻。
但姜柔嘉却站了起来。她今天穿了件灰黑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父亲留下的草莓晶手链——那是她小时候过敏抢救后，父亲跑遍全城求来的平安符。此刻水晶在酒吧迷离的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碎片。
“走，去打个招呼。”她扯了扯苏蔓的胳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去倒杯水”。
苏蔓还没反应过来，姜柔嘉已经穿过拥挤的人群。舞池边缘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她走到霍明金身后时，男人正低声哄着闹脾气的温情：“别闹，回家再说。”
“回家？回哪个家？”姜柔嘉的声音带着威士忌的醇厚，像淬了冰的刀锋，“是回你和温情的爱巢，还是回我刚放下离婚协议的那个‘家’？”
霍明金猛地回头，瞳孔骤缩。他这才看清来的人是姜柔嘉闪光灯下刺得人眼睛疼。
温情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过来：“姜柔嘉你疯了！明金早就不爱你了——”
“是吗？”姜柔嘉侧身躲过她的爪子，指尖精准地捏住霍明金胸前的领带，迫使他低头与自己对视，然后凑过去霍明金的耳边，壮着酒胆，“霍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如说清楚？你是签，还是等我明天把协议贴到霍氏集团的led屏上？今天闹开了，你要是不签字，我可不会帮你再演戏扮恩爱夫妻，明天头条就会写你和兄弟妻子再舞池热舞，那些股东们还会拥护你上董事长的位置吗？”
周围的起哄声瞬间变成窃窃私语，有人已经举起手机。霍明金的脸色从错愕转为铁青，他想推开姜柔嘉，却被她指甲掐进领带布料的力道惊住——那力道里藏着的恨意，比五年婚姻里所有的冷漠都更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