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杂职官,
但掌管一县生员教育考核,
在地方文教体系中颇有些影响力。
其女有此才名,想必家教甚严,书香氛围浓厚。
这与自己眼下所处的、充斥着铜臭、
恶俗和欺压的张府,简直是两个世界。
一种强烈的渴望,如同暗夜中的火苗,在苏惟瑾心中窜起。
他渴望离开这污浊的泥潭,
渴望进入那个能谈论诗词、讲究学问、
至少表面维持着体面的文人圈子。
只有在那里,他的超频大脑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他的知识储备才能转化为真正的力量。
而通往那个世界的唯一钥匙,就是科举功名!
童生、秀才、举人、进士
一步步考上去,才能获得身份,
获得尊重,获得话语权。
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
与那些真正有学识的人交流,
甚至与那位赵文萱小姐探讨诗词,
而非听着张诚之流用污言秽语亵渎。
原本只是为了生存和复仇而设定的科举目标,
此刻仿佛被注入了一丝新的、略带朦胧光彩的动力。
虽然这动力细微,却让前路显得不那么黑暗冰冷。
张诚和朋友们又胡吹海侃了一阵,
便嚷嚷着要去试试新蛐蛐罐的威力,蜂拥而出。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满室的狼藉和甜腻的点心气味。
苏惟瑾默默拿起抹布,继续擦拭多宝格。
动作依旧沉稳,但眼神却比往日更加明亮坚定。
他擦得很仔细,
连角落里那方蒙尘的旧砚台都拿出来反复揩拭。
仿佛擦去的不仅是灰尘,
还有方才听到那些污言秽语时心底泛起的恶心。
窗外天色渐晚,夕阳给庭院铺上一层黯淡的金色。
夜里,苏惟瑾再次就着偷藏的灯油,
在粗糙的毛边纸上练字。
今晚,他写的格外认真。
超频大脑精准地控制着手腕,
努力模仿着记忆中那些优美字体的间架结构。
虽然依旧稚拙,但已隐隐透出一股沉静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