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近日确曾翻阅史记、汉书,
感佩卫霍之功,常叹‘大丈夫当如是’。
此诗或有瑕疵,然其中报效之志,却非虚言。”
他先是为张诚圆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坦然看向孙志远:
“孙公子方才问,小人可懂诗?
小人身份微贱,岂敢言懂?
不过随侍少爷左右,耳濡目染,认得几个字,记得几句词罢了。
至于少爷之志,乃少爷胸怀所系,小人岂敢妄加揣度,更遑论‘教导’?”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维护了张诚(表面),
又撇清了自己被指为“枪手”的嫌疑,
还暗讽孙志远以身份压人。
孙志远被他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脸色一沉,冷笑道:
“好个伶牙俐齿的书童!
照你这么说,倒是本公子冤枉你家少爷了?
那你倒说说,何为‘志’?
莫非只有‘带吴钩’、‘收关山’才是志?
你一个书童,又有何‘志’?”
他这是步步紧逼,要将苏惟瑾彻底逼到墙角,让他出丑!
在场众人皆屏息凝神,看向苏惟瑾。张诚更是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苏惟瑾心中毫无波澜,超频大脑瞬间启动!
无数诗词歌赋、文章典故飞速流转!
他深知此刻必须拿出真才实学,方能震慑全场。
他面向刘老翰林,躬身道:
“既然孙公子执意要考较小人,
小人斗胆,愿以‘竹’为题,
七步成诗,以证心志。”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七步成诗?
便是成名文人也不敢轻言尝试,这个书童竟敢口出狂言?
刘老翰林眼中精光一闪,抚须道:“准!”
苏惟瑾站定,目光扫过院中苍翠竹林,眼神瞬间变得专注。
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随即迈出第一步,清越声音破空而出:
“一步:阶前老竹苍苔色,曾记当年春雨来。”
诗句平实,却带着时光沉淀的厚重感。众人微微一怔,这起句竟不俗。
第二步踏出,声音略扬:
“二步:夜半忽闻穿石响,箨龙蜕甲欲腾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