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制礼,是为了‘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
齐文昊说的每个字,都让在场的读书人心里一震。
“如果礼已经不能让百姓获利,反而成了捆住他们的绳子,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这还是圣人定下的礼吗?”
这个问题一出,楼里那几个本来还想帮周明说话的老秀才,都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读了一辈子书,把礼法条文背得滚瓜烂熟,却从没想过,这些他们觉得了不起的学问,在齐文昊嘴里,竟然成了害人的东西。
齐文昊往前走了一步,那身洗旧了的青衫,此刻却让他整个人看着很高大。
“礼记里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他盯着已经站不稳的周明,声音忽然高了一些。
“周兄,我问你,当礼和公道冲突,和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这些读书人,是该抱着老规矩不放,还是该为天下的老百姓,想想变通的法子?”
这个问题,彻底击垮了周明。
他被问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他能感觉到,周围那些原本支持他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我我”
周明结巴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辩解。
“这是这是那些刁民自己懒,不干活,跟礼法有什么关系!不是礼法的错!”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都惊了。
就连之前捧着他的那些秀才,此刻看他的眼神里,都带上了一丝看不起。
输了辩论不丢人,丢人的是没了读书人该有的良心。把老百姓的苦难,怪到老百姓自己头上,这种话实在是太冷血了。
刘大老爷坐在主位上,重重哼了一声,满脸都是不屑。
齐文昊看着周明,眼神里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可怜他。
齐文昊缓缓摇了摇头,好像再跟这个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他没再说话,只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布鞋。
一只旧得看不出颜色的布鞋,鞋底磨穿了,鞋面上用不同颜色的粗麻线,打了好几层补丁,一层叠着一层,像个难看的伤疤。
齐文昊把这只鞋,高高举了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就是这么举着。
那只破烂的布鞋,就这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