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和恐慌死死攥住。
书房里,赵家核心成员齐聚。
老爷子赵鹤云坐在主位,整个人像是又老了十岁,那股迫人的气场都消散了,只剩下沉沉的暮气。可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积攒的狠毒却比任何时候都浓。
赵瑞站在中央,把黑石基地发生的一切,鉅细靡遗地复述了一遍。
书房里,死寂一片。
“王兆!”赵鹤云用干枯的手指敲着扶手,慢慢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爹是庄园的老花匠,跟了我快四十年,一辈子老实巴交。这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根底清白,忠诚度测试次次都是最优,怎么会突然杀人?”
赵鹤云闭上眼,想从那个老花匠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为一个家族服务了一辈子的人,他的儿子,怎么会变成捅向主家的刀?
这不合逻辑。
“爸,会不会是被人收买了?或者家人被威胁了?”赵明宗的声音沙哑,但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出来没底气。
在顺城,谁能出得起比赵家更高的价?谁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威胁到赵家核心保镖的家人?
根本没有!
就在所有人都绞尽脑汁,想从这团乱麻里找出点头绪时。
一道女声,不大,却穿透了书房里凝固的空气。
一直沉默的赵平安抬起了头。
“爷爷,父亲,各位叔伯。”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所有男人后背窜起一股寒气。
“我们都想错了。”
“如果,王兆的背叛,不是因为收买,也不是因为威胁呢?”
她一字一顿,说出了那个最恐怖的可能。
“如果他只是被‘启动’了呢?”
“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工具,时间到了,地点对了,开关就被按下。”
“凶手根本不在乎王兆会不会死,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件用完即弃的消耗品。”
她抬起脸,环视着一张张惊骇的面孔。
“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远超我们想象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