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没有一个敢开口。
许久,梁文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他看了一眼庄园外那些被拦住、脸上写满惊恐的富人区居民,声音疲惫。
“解除封锁吧,再这样下去,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他转向高杰,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冷静:“把力量收回来,转入全城范围的秘密排查。今天所有到场的宾客,每一个人,都要查。尤其是他们的司机、保镖和随行人员。”
命令下达,意味着这场失败的现场围捕正式结束。
看着特警和治安员开始有序撤离,高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知道,秘密排查就是大海捞针。凶手能在如此严密的安保下完成爆炸,绝不会在身份背景上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
他一个人走到灵堂的角落,背对着所有人,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绝望地自语。
“必须是那个杀手组织干的,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必须是他们!”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外的白城。
一间古朴的茶室内,陈庆正坐在桌前,用一套紫砂茶具,不疾不徐地冲泡着今年的新茶。
他的动作沉稳,神态安然。
茶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陈庆抬眼看去,认出这是“那位”最疼爱的孙子,周向文。
周向文快步走到茶桌前,没有坐下,而是对着陈庆,沉重地鞠了一躬。
陈庆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看着周向文的表情,心里陡然一沉。
“陈伯伯。”周向文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颤抖,“顺城那边,出事了。”
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辉锦他在赵家的葬礼上,被炸弹袭击殉职了。”
轰!
陈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辉锦没了。”
哐当!
那只他把玩了几十年的紫砂茶杯,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裤腿上,他却毫无知觉。
陈辉锦,是他唯一的儿子。
巨大的悲痛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