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时,他彻底疯了。
他哭喊着承认自己为了还债,收了黑钱,故意在灵堂的安保排查中放水,制造了漏洞。
这份供词,与那份屈打成招的管家供词完美地印证在一起,构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清洗的风暴,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王轩被从地下室里带了出来。他身上的伤痕和虚弱的状态,证明了他所经历的一切。
他得到的最终审查结论是:作为安保负责人,对下属审查不严,监管不力,犯有重大失职。但鉴于其在爆炸案中舍身护主,功过相抵。
最终的处理决定是,王轩不再被允许接触任何赵家的核心安保事务。
赵瑞得知这个结果后,找到了自己的哥哥。他念着王轩两次救了自己性命,据理力争。
“哥,他是个忠心的人,这次的事他就是被下面的人给蒙蔽了!”
赵明宗早已心力交瘁,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血腥的内乱。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
于是,赵瑞将王轩安排到了赵氏集团名下一个偏远的仓储部门,当一个不管事的闲职主管。
至此,这场由赵明宗亲手发起的内部清洗,以几个核心人员的死亡和一个管事的“畏罪自杀”告终,摇摇欲坠的家族,看似暂时稳住了。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沉船前,徒劳地堵上几个窟窿。
真正的结局,早已注定。
赵明宗彻底失势了。省里的调令将他踢出了权力核心,集团的业务被周德业的委员会一口口吞掉,银行的抽贷让他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
他把自己关在空旷的书房里,用酒精麻痹自己。
某个深夜,他醉得不省人事。
恍惚间,一幕年少的记忆毫无征兆地浮现在眼前。
那年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跟着父亲赵鹤云去视察一个地产项目。一群原住民因为拆迁补偿过低,堵在工地门口抗议。
父亲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打了个手势。
一群打手从旁边冲了出来,对着抗议的人群就是一顿毒打。
他亲眼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的腿被钢管活生生打断,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他胃里一阵翻涌,脸色惨白。
他忍不住拉了拉父亲的衣角,用颤抖的声音问:“爸,我们非要这样吗?”
赵鹤云没有看他,只是注视着那片混乱,声音平静得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