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宗没把脚踝那一下当回事。
他嫌恶地一脚踹向书柜,那道黑影早就没了踪影。
庄园里竟然闹了老鼠,这是家族衰败的又一个征兆。
他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给管家,不等对方开口,就是一通歇斯底里的咆哮。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老鼠都他妈跑到老子书房了!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骂完,他狠狠砸下电话。
脚踝上被刺到的地方开始发痒,他烦躁地弯腰挠了挠。
皮肤上只有一个不起眼的红点,跟被蚊子叮了没什么两样。
他压根没留意到那微乎其v的皮肤破损,更不可能知道,无色无味的毒素,正顺着那个针尖大的伤口,沿着他的神经和血管,悄无声息地向上蔓延。
他满脑子都是册子上那些名字,以及一场即将到来的血腥复仇。
这点小事,转眼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庄园另一头,卧室内。
赵平安坐在床边,整个人被无法排解的屈辱和绝望淹没。
周向文那张没有温度的脸,那句轻飘飘的警告,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反复抽在他脸上。
为之卖命一辈子的家族,完了。
曾经仰仗的体系,把他当成用过的抹布,随时准备扔掉。
他几十年来建立的一切信念,在今天,碎得一干二净。
深度绝望中,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身体松垮下来,一只手无力地垂在床沿。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床底悄无声息地窜出,对着他垂落的手背,狠狠就是一口!
“啊!”
赵平安痛得叫了一声,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一只肥硕的老鼠闪电般钻回床下,没了踪影。
他看着手背上两个清晰的齿印,血珠正从伤口里往外冒。
怒火瞬间盖过了绝望,他同样抓起电话,把管家又骂了一顿,斥责庄园的防卫和管理已经松懈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挂了电话,他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找了张创可贴,胡乱往伤口上一贴。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没有半点轻松,反而一股莫名的焦躁从心底升起,让他坐立不安。
地下娱乐室。
赵瑞赤着上身,汗水把他的头发和肌肉都浸得油亮。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