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眼睛因极度疲惫和压抑的怒火熬得通红,布满了血丝,太阳穴也在突突直跳。
黄媛和黑仔强的身影在我脑海里轮番出现,每一次闭眼都像是重温一遍那场噩梦。
清晨,办公室的座机尖锐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接起电话,是彪哥打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刘刚,黑仔的事,我听说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平复情绪,“辉哥那边动手了。昨晚,胜和那帮杂碎撤离的车队,在国道324线南城入口被警方提前设卡堵了个正着!飞泉仔那王八蛋见势不妙直接跳车钻林子跑了,但他带去的那些核心打手,大部分都没跑掉,现在全蹲在局子里喝茶呢!”
太子辉出手了,而且是借用了官方的力量。
“知道了,彪哥。”我声音干涩地回应。
彪哥安慰了我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和黑仔强虽然不合,但黑仔强也有替他死的成分,不过江湖就是这样,说不定明天我就
但挂断电话没多久,座机就又响了,是太子辉亲自打来的。
“刘刚。”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一小时后,‘观澜茶舍’,天字一号包厢。我约了黄江见面,你也过来。”
观澜茶舍,我知道那里,是南城有名的清静地方,位于城郊结合部,环境优雅私密,很多不便在公开场合谈的事情,都会选择在那里进行。
“是,辉哥。”我立刻应下。
我知道,这场谈判,关乎黑仔和黄媛的血债,能否以我想要的方式讨回。
我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但眼中的血丝和那股深沉的戾气,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我带上基仔,驱车直奔观澜茶舍。
一路上,我都在思索,太子辉在这场谈判中,到底会为死去的兄弟,争取到一个怎样的“交代”。
车子停在观澜茶舍那古色古香的门口,这里环境清幽,竹林掩映,确实是个谈事的地方。
徐波已经在门口等候,他脸色凝重,见到我,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我们两人并肩,踩着木质楼梯,走上了二楼。
天字一号包厢内,太子辉已然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面前摆着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正慢条斯理地洗茶、冲泡,氤氲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