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堆破木箱后面传来。
两个兄弟粗暴地将一个人拖了出来,像扔垃圾一样掼在我们面前的空地上。
这是个瘦小的男人,一条腿被流弹或是飞溅的破片击中,血洞正在汩汩冒血,浸透了裤管,在地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痕迹。
他脸色惨白如纸,裤裆处迅速湿了一大片,骚臭味扑鼻。
“别别杀我!求求你们大哥别杀我!”他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尖利走调,双手胡乱地在身前摆动。
我走上前,蹲下身,手中漆黑的短把子顶在他的额头,“沙包躲在哪?”
“我不知道啊大哥”他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
怕我不信,他赶紧抢着补充:“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我就是在这厂子里干活儿的,装装表,打打杂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就是个做工的!”
“做工的?”我盯着他,抵在他脑门上的枪口,却又加了一分力,压得他脑袋不由自主地向后仰。
“做工的,腿都打断了,还这么嘴硬?”
旁边一个兄弟不耐烦地啐了一口:“跟他废什么话,崩了算了,再找下一个!”
那人“嗷”一嗓子,哭喊起来,双手胡乱摆动,却不敢碰到我持枪的手:“别!别杀我!我说!我说!我我好像听听他们提过一嘴”
“说。”我只吐出一个字,枪口微微后撤。
他大口喘着气“我我真没见过沙包哥不不不,沙包那个人!但好像好像听管事的说,沙包转移到转移到‘老粮库’那边说那边清静”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老粮库?”我眉头微皱。
“哪个老粮库?说清楚!”徐波上前一步,厉声喝问。
“就就南城外,河边那个荒废好些年了我就听他们提了这么一句,真的,就知道这么多!放过我吧大哥!”他带着哭腔哀求,把身子蜷缩得更紧。
我缓缓站起身,收回了枪。
“把他带上。”
我对旁边的兄弟吩咐道,“要是敢骗我们,把他当场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