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的环节,红袖这位舞者应当退回屏风之后,将舞台让与笔墨文章。
然而,她却没有动。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目光穿过仍沉浸在方才舞蹈与那首奇特战歌余韵中的宾客,精准地落在了肖尘那一桌。她微微侧首,对身旁侍立的丫鬟低语了一句。丫鬟会意,快步取来一双精致的绣鞋,俯身替她穿上。
然后,在满堂或惊讶、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注视下,这位去年的花魁,竟一步步走下了舞台,径直朝着肖尘的方向而来。
香风微动,人已至桌前。红袖微微欠身,声音带着舞后的些许慵懒,却又清晰悦耳:“公子方才即兴所作之乐曲,奴家前所未闻,韵律铿锵,词意壮阔,令人心折。只可怜奴家资质愚钝,并未记得全章。心下实在遗憾难耐若公子今日有暇,可否移步,到奴家僻静的小院一叙?也好让奴家请教完整,不至抱憾。”
她抬起那张我见犹怜的精致小脸,眼波流转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恳求与仰慕,既不显得轻浮,又足以让任何正常男子心头荡漾。
肖尘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俏脸,鼻尖萦绕着不同于厅内熏香的、属于女儿家的淡淡馨香,心脏很不争气地猛跳了两下。他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念头:这可是花魁啊!主动邀请!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正经逛次青楼,要是不去花魁的香闺坐坐,体验一下传说中的“红袖添香”,是不是太对不起这趟行程了?再说,人家姑娘邀请的是探讨艺术,又没直接提钱,这多风雅
就在他心思活络,几乎要脱口答应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略显粗厚的男声,同时一柄白玉骨扇不轻不重地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是沈明月。她此刻是“清月公子”,自然要维持男儿的做派。她看也没看红袖,只对着肖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肖兄莫要忘了,你我今日前来,只是听闻此处的诗会颇有新意,过来看一看,凑个热闹罢了。红袖姑娘的小院儿还是不要去了。肖兄你是个正经人,不便涉足此类私密场所。”
肖尘正心猿意马,被沈明月这么一“提醒”,尤其是那句“正经人”,简直像盆冷水浇头。他立刻扭头,对着沈明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嚷道:
“胡说!沈贤弟,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骂谁正经人呢?逛青楼的哪有正经人?我告诉你,我很不正经!鬼才喜欢什么劳什子诗会!我就喜欢姑娘的小院儿,又清净又雅致,正好探讨音律!”
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