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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相信,自会有人去权衡。
沈明月看着肖尘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再想想红袖那一脸“全凭公子做主”的依赖样,心里那点不痛快忽然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
是了,跟这家伙讲什么王法规矩?青天白日之下,一座县衙他说拆也就拆了,事后不也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眼前这位,根本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法外狂徒,偏生还长了一副能骗死人的好皮囊,和一身鬼神莫测的本事。
肖尘可没管沈明月在想什么,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语气带着倦意对红袖吩咐道:“时间不早了,折腾这大半夜红袖,你今晚先跟她凑合住一宿。”他指了指沈明月。
他这人,不怕露水姻缘,各取所需,银货两讫,干净利落。甚至也不怕纯粹的利益交换,互相利用,明码标价。
但他唯独有点怵头这种掺杂了感激、依赖、甚至是雏鸟情结的复杂感情。利用一个小姑娘绝境中的感激来占便宜,这事儿他干不出来,心里那道坎儿过不去。
此刻看着红袖那双因为劫后余生而格外明亮、写满了仰慕和信任的眼睛,他要是顺势做点什么,总觉得自己像个趁人之危的混蛋。
想想草原上的其其格,最初他也以为是场心照不宣的利益合作,可后来那野性难驯的部落女首领变成了会叫他“肖尘”、眼神灼热地说要跟他来中原的“红豆”,他就开始有点慌了。
最后分别时,其其格站在高坡上,风吹动她的长发,那双眼睛里复杂难言的情绪,至今想起来还让他心里有点闷闷的。
红袖却完全会错了意,以为肖尘是嫌弃她,要将她转手送人。刚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公子公子这是要将我送人吗?”
肖尘无奈,屈起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先别忙着哭,仔细看看她!我是让你跟她暂住,不是卖你!”
红袖却沉浸在自己的悲观念头里,哽咽着坚持道:“便是便是要送人,也也请公子先让红袖伺候您一晚也算了却了奴家的一份心愿日后”她越说越伤心,仿佛今晚就是生离死别。
“怎么还听不进去人话呢?”肖尘简直要抓狂,捂着额头,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牛弹琴。
一旁的沈明月早已恢复了原本清越的女声,此刻抱着胳膊,冷眼旁观,语气酸溜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