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崭新的、匾额上写着“逍遥侯府”的宅邸内。
沈婉清这些日子过得并不踏实,甚至可说是如坐针毡。
府里的下人,从管家到粗使丫鬟,对她无一不是恭敬有加,口称“夫人”。外界送来的各色礼物、请柬也络绎不绝。
人们越是表现得对她恭敬友善,她心里就越是不安,仿佛踩在云端,随时可能坠落。
她不止一次向身边的人解释,自己与那位逍遥侯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蒙他两次搭救,感激不尽,但绝非外界传言的那种关系。可谁又会信呢?在世人眼中,她已被打上了“逍遥侯女人”的烙印,住进了侯府,这便是铁一般的事实。
唯一知道部分内情、也敢跟她直言不讳的,只有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月儿,这丫头性子跳脱,有时候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夫人,楚夫人又差人送来了些蜜枣,说是南边来的贡品,比街上卖的蜜饯不知甜了多少倍,您快尝尝。”月儿托着一个精致的琉璃果盘,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
沈婉清坐在窗边,望着庭院里初绽的花卉,闻声转过头,秀眉微蹙,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严肃:“月儿,与你说了多少次了?莫要再胡喊!你难道不知内情?肖肖公子于我们,只是仗义出手,救了我們两次性命而已。这‘夫人’之称,从何谈起?”
“哎呀我的好小姐!”月儿将果盘放在桌上,凑上前来,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话里的急切,“现在全府上下,乃至这京城里有点头脸的人家,谁不这么认为?您一个人不承认,又能改变什么?咱们既然已经住进了这侯府,在天下人眼里,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候爷他就算就算一开始没那意思,如今这局面,他难道还能不认吗?全天下可都看着呢!”
月儿倒是适应得极好,一副随遇而安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沈婉清轻轻摇头,眼中带着决然:“他是顶天立地、有大本事的人,两次救我们于危难。我怎能怎能以此等方式捆绑于他,陷他于不义?待他回到京城,我们定要与他说清楚,然后然后便离开这里,回家去”
“小姐!万万不可!”月儿吓得脸色都变了,也顾不得什么主仆尊卑,猛地扑上来,伸手就要去捂沈婉清的嘴,眼中满是惊慌,“您可莫要再说这种糊涂话了!回家?我们还回得去哪个家?离开了这侯府的庇护,等待我们的左右不过是一个‘死’字!您想想,那些被礼法、被流言逼得活不下去的女子,还少吗?那宋安贼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