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反应弄得有些懵,心里忍不住吐槽:姑娘,你这要求底线是不是也太低了点?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都这么好养活,这么容易满足,甚至有点逆来顺受的吗?你这是自我攻略吧!
他还处在震惊中,沈婉清却已经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羞涩,追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拜堂?”
肖尘看着她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一句“择日不如撞日”就溜出了口。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也太随意了吧?
“那请公子稍等!”沈婉清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雨后初霁的海棠,她匆匆行了一礼,“我我带了一身自己亲手绣的红妆来,还有一对红烛我这就去换上!月儿,月儿!快,快过来帮我梳妆!”她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裙摆,像只快乐的云雀般,转身就朝着自己居住的院落小跑而去,声音里充满了久违的活力。
“那个喂”肖尘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叫住她,再说点什么。可看着那道瞬间充满生气的窈窕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还能说什么呢?
事已至此。
自.己这就要成婚了?
行吧。
他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茫然、无奈,以及一点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妙暖意的复杂表情。这京城,看来是注定要给他留下点不一样的“纪念”了。
沈明月的脸,从婚礼开始到结束,就一直臭得能冻死苍蝇。她参加了一场一场足以让她铭记终生,并且每次回想起来都恨不得把当事人揪出来重新打一顿的婚礼。
这婚礼简陋得超乎了她的想象,甚至突破了她认知的下限。她恶狠狠地想,就算是街边最落魄的乞丐,哪天忽然起了成家的念头,好歹也会想方设法讨两个干净的白馒头当贡品,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土地庙当礼堂吧?
可眼前这两位呢?
就在这侯府的后花园里,找了个还算平整的草地,就这么凑合了!甚至连厅堂都没进!沈明月目光扫过不远处那气派非凡、此刻却空空荡荡的前厅,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那么大一所房子!是摆着看的吗?!
更让她血压飙升的是——他们居然真的就只拔了三根青草,插在土里算是上香!沈明月死死盯着那三根在微风里微微摇晃的可怜小草,内心在咆哮:草是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啊?!没钱买香你跟本姑娘说一声啊!清月楼再穷,几捆上好的线香还是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