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如今又在何方?是否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也正经历着风霜?这突如其来的“重新查探”,是否会影响到那个她甚至不知死活的孩子?
一种属于母亲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漫上心头,与对当前处境的忧虑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七里塘镇。
秋日的阳光在这里显得慷慨许多,暖洋洋地照在蜿蜒的河道上,水面泛起粼粼金光。几条乌篷船慢悠悠地荡在河心,船娘哼唱着软糯的吴侬小调。
莫阿贝(贝贝)此刻却不在船上,也不在家里。她正蹲在镇子东头那棵大槐树下的石碾盘旁,身边围着三四个半大的孩子。
“阿贝姐,再给我们讲讲‘武松打虎’嘛!”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扯着阿贝的裤脚央求道。
阿贝今天穿着一身靛蓝色的粗布衣裤,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两节虽纤细却隐隐看得出力道的小臂。她头发编成一根粗亮的麻花辫甩在脑后,额前有些细碎的绒毛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在泥地上划拉着什么。
“去去去,武松打虎都讲八百遍了,没意思。”阿贝头也不抬,用树枝点了点地上的图案,“瞧见没,这是咱们七里塘的河道,这里是石桥,这边是王员外家的后墙我昨天瞧见孙家那小胖子又把李老头家船上的橹给藏起来了,咱们这么着再这么着准能让他乖乖拿出来,还得给李老头赔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小脸上神采飞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机灵和一点小得意。那神态,哪像个渔家女,倒像个运筹帷幄的小军师。
“阿贝!死丫头!又野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回来帮你娘绕线!”莫老憨粗犷的嗓音隔着半条巷子传了过来。
“来啦!爹!”阿贝应了一声,利索地站起身,把手里的树枝一扔,对那几个孩子挥挥手,“按计划行事!成功了明天我带你们去摸螺蛳!”
说完,她像只灵巧的狸猫,三窜两跳就朝着家的方向跑去。阳光勾勒着她充满活力的身影,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快而有力的回响。
跑进自家那间临水而建的、有些年头的瓦屋,养母王氏正坐在堂屋里,面前放着一个大大的竹篾笸箩,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绣线。阿贝嘻嘻一笑,凑过去挨着王氏坐下,熟练地拿起几个线团,开始帮忙将散线绕到线板上。
“又去当孩子王了?”王氏睨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嗔怪,眼底却藏着笑意。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