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回到栖身的小阁楼,心还在怦怦直跳。
不是因为暗巷的惊险,而是因为那个叫齐啸云的男人,和他最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她掏出那张烫金名片,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仔细端详。
“齐氏实业总经理,齐啸云。”
简单的头衔,却透着沉甸甸的分量。齐家,那是沪上顶天的豪门,是她这种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小人物,连仰望都看不到顶的存在。
他为什么一而再地帮她?真的只是路见不平?
还有他看到玉佩时,那一瞬间的失态
贝贝将玉佩握在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静。这玉佩,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和她的身世有关吗?
养母临终前,拉着她的手,反复念叨:“阿贝这玉佩收好将来,或许能找到你的根”
根?
她的根在哪里?是这繁华却冰冷的沪上,还是江南那烟雨朦胧的水乡?
她将名片和玉佩一起,小心翼翼地藏进枕头下的暗格里。无论齐啸云出于什么目的,目前看来,他至少没有恶意。这张名片,或许在关键时刻,真能派上用场。
当务之急,是筹钱,救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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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公馆,书房。
齐啸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间夹着一支雪茄,却没有点燃。
“少爷,查到了。”穿着黑衣的护卫队长阿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递上一份薄薄的资料,“时间太短,只查到一些表面信息。”
齐啸云转身接过,快速浏览。
“阿贝,约莫十七八岁,一个多月前从江南水乡独自来沪,目前在天祥绣坊做学徒,住在绣坊后巷的杂院阁楼。为人勤快,绣工天赋极佳,但性子有些倔,不太合群。之前为救养父,曾四处借钱碰壁,也去过当铺,但似乎没当掉什么东西。”
资料很简单,勾勒出一个孤身来沪、为救亲父努力挣扎的底层少女形象。
“养父?”齐啸云捕捉到关键信息。
“是,江南的渔民,莫老憨。前段日子因反抗当地恶霸‘黄老虎’强占渔产,被打成重伤,卧床不起,急需一笔钱手术。”
齐啸云眼神微凝。莫老憨也姓莫?是巧合,还是
“她去当铺,没当掉东西?”他想起暗巷里,她那紧紧护住的小包袱。
“是,几家当铺的伙计都记得她,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