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牯寨的清晨,带着雨后山林特有的清新与一丝离别的愁绪。
寨门前,篝火的余烬早已冷却,空气中弥漫着湿润泥土与草木的气息。
阿克纳带着寨中所有能动的族人,肃立在寨门前。
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靛青苗装,腰间那柄镶嵌着龙胆结晶的苗刀被擦拭得锃亮,暗红色的宝石在晨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老灯以及六名经历了虫谷生死的战士站在最前排,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不舍。
姜云、宋无忌、慕容尘、陆楚然四人已整装完毕。洗去了虫谷的污秽与疲惫,换上了干净的衣物,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姜先生!宋兄弟!慕容兄弟!陆姑娘!”阿克纳的声音洪亮而真挚,他大步上前,张开雄壮的双臂,用力地拥抱了姜云和宋无忌。
那拥抱结实有力,充满了苗家汉子的热情与对生死战友的敬重。
他看向慕容尘,后者微微颔首致意,眼神虽冷,却也带着一丝认可。阿克纳对陆楚然则郑重地抱拳行礼,姿态尊重。
“寨子简陋,没什么好东西。”阿克纳松开姜云和宋无忌,指着旁边几大篝火堆上烤得金黄流油、香气四溢的野猪肉,以及一坛坛泥封的烈酒,“带上!路上吃!这酒,是我们水牯寨最烈的‘穿肠烧’!喝了它,山里的寒气都挡不住!”
宋无忌看着那烤得滋滋冒油的野猪肉,胖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多谢头人!这可比压缩饼干强多了!”他毫不客气地指挥战士帮忙打包。
阿克纳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四人,神情变得无比庄重,他转身对着全体寨民,声音如同洪钟,在山谷间回荡:
“苗神在上!列祖列宗在上!”
“姜云先生!宋无忌兄弟!慕容尘兄弟!陆楚然姑娘!”
“他们四人,深入虫谷死地,诛灭叛徒骨巫!斩断虫族邪源!完我寨子上古使命!此恩此德,当铭记!”
他双手将腰间的苗刀横托于身前,刀柄上的龙胆结晶红光流转:
“今日!我阿克纳,以水牯寨头人之名,立下血誓!”
“姜云一行四人,是我水牯寨永世恩人!是我寨子血脉相连的兄弟姊妹!”
“水牯寨的大门,永远为他们敞开!寨子的火塘,永远为他们燃烧!寨子的刀枪,永远为他们而举!”
“子孙万代,永世铭记!”
“永世铭记!”所有寨民,无论男女老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