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通幽,回廊曲折迂回连接着几间白墙灰瓦的雅致房舍。院内遍植翠竹、芭蕉、文竹,角落处一棵老藤枝干遒劲。
一泓清冽的小溪引入院中,化作蜿蜒流转的“曲水”,最终汇入院子后方一个约半亩大小、清可见底的锦鲤池中。
池边一座飞檐翘角的四角凉亭静静矗立,微风拂过悬挂的竹帘,发出细碎声响。
此处深藏城中腹地,却隔绝尘嚣,只闻潺潺水声与鸟雀鸣叫。
一个身着普通深灰色夹克、身形挺拔、面容儒雅却隐含威严、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正背对着门口,站在锦鲤池边,随意地向水中投撒鱼食。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正是本省一把手——陆正廷。
“姜顾问,幸会。”陆正廷主动伸出手,笑容温煦而诚恳,带着一种久居高位却刻意收敛的亲和力,“上次小女之事,一直心感念之,苦于冗务缠身,未能及时当面致谢,实在是怠慢了。”
姜云与之握手,感受到对方手掌的温热和力度,平静回应:“陆书记客气了,职责所在,无须挂怀。”
陆正廷请姜云在凉亭内坐下,王秘书悄然退出凉亭范围,在远处垂手侍立。
“冒昧将姜顾问请到这里,也是考虑不周之处。”陆书记亲自为姜云斟了一杯清茶,姿态放得很低,“贸然登门玄律司,或者邀请去市府大院,恐怕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猜测。我这位置,一动一静都得顾忌几分。”
他无奈地笑了笑,坦诚务实,“选择这方小院,一来僻静,二来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这里是我一位发小的产业,金山银山,不及故乡青山呐!因此我们便将这点‘故乡’风貌搬来了蓉城。楚然小时候,常喜欢来这里看鱼,一坐就是半天。”
他的目光投向池中悠游自在的锦鲤,语气中流露出真切的感怀。
姜云端起茶杯浅啜,目光扫过精妙的园林布局,明白这“故乡”说的便是陆楚然父女故乡江南的风貌。
陆正廷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那眉宇间属于封疆大吏的威严淡去了,只剩下一个父亲的无奈与关切:“我这个女儿啊性子跟她母亲一模一样。”
提到亡妻,他眼底掠过一丝深沉的痛楚,“认准了一件事,旁人无论如何都劝不动。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小时候为了学小提琴,手指头磨破了都不肯停;后来偏选生物学这种唉!”
他摇摇头,语气复杂,“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本该无忧无虑,怎么就那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