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暂无性命之忧,但眼神凝重无比。
他目光扫过陆楚然腰间的赤绫——此刻它光华内敛,如同凡物。
哪吒送出的这法宝消耗的是使用者的本命精神之力,看来楚然要好好锻炼,别轻易动用缠云赤蛟练了,刚才楚然为了救人,强行透支了!
不过还别说,刚才那一手卸力真漂亮啊...姜云摸了摸鼻子想到。
刚才那种情况,你让姜云把卡车切开几片,或者用雷诀炸成炸都没问题,但是像现在举重若轻地完美处理,他还真做不到....
陆正廷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担忧、震撼、后怕、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明悟。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怀中女儿失去意识却依旧精致如画的脸庞,看着那刺目的血痕和她腰间那条看似寻常的红绫。
眼神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声极其压抑、带着无尽感慨与懊悔的长长叹息:
“呵呵呵”竟是带着一丝苦涩的自嘲笑了出来。
“若当年”
他的声音极低,仿佛自言自语,却清晰地传入近在咫尺的姜云耳中:
“若当年我非要从政也入了玄律一道她妈妈是不是就能避过那”尾音哽咽,最后两个字终究未能吐出,化作沉重的呼吸。
那场悲剧的轮廓,在刚才女儿奋力挥出赤绫的惊鸿一瞥中,被残忍地重新勾勒,带着另一种无法挽回的刻痕。
这一声叹息,仿佛抽走了他积压多年的某些沉重东西。
片刻的死寂。
陆正廷再次抬起头时,眼神已归于平寂,但深处那层对女儿道路的固执忧惧与否定,如同被刚才那赤色光华与鲜血彻底驱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带着血色的明悟与决断。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抱着女儿,迈开沉稳而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等候在一旁的车子。王秘书早已打开车门。
临上车前,陆正廷脚步顿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沉声丢下一句话,既是宣告,也是对身旁抱着女儿的姜云所说:
“照顾好她!所有资源全力支持她考入玄律司!”
语气斩钉截铁,再无半分犹豫与迟疑。
关上车门前,陆正廷的目光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姜云肩上那片被泪痕和血迹染污的琉璃蓝袍袖,眼神复杂至极——那里沾染的是女儿的泪水、恐惧、乃至此刻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