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有六百?”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更细化的、我没有看懂的评估标准?比如朝向、新旧程度?我看这些在评估报告里,好像都没有体现出来啊。”
“还有这个补偿款发放,”陈捷拿起那份满是代签的明细表,眉头微蹙,脸上带着困惑,“为什么这么多款项都用现金发?还都是村会计代签?我不太懂基层财务制度,这是安宜镇一直以来的惯例吗?会不会存在一些管理风险?”
陈捷的每一个问题,都温和得像是在请教,但组合在一起,却像一张无形大网,将黄国明所有的狡辩都封得死死的。
他通篇只是在说“我不懂”、“我困惑”、“请你教教我”。
但这种不懂,却比任何“我懂”都更具杀伤力。
黄国明额头渐渐冒出冷汗。
这个年轻镇长竟然把工作做得这么细。
一旁的赵铁军,看着这一幕,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虽然不负责具体征地工作,但也听出了这里面的问题。
陈捷看着黄国明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知道已经敲打得差不多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黄主任啊,我们做基层工作的,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怕群众难缠,也不是怕任务重,最怕的,是失去群众信任。”
“你看,”陈捷指着桌上那些文件,“程序上,我们没做到公开透明,标准上,我们没能一碗水端平,发放上,又留下了这么多让人遐想的空间。”
“这么多疏漏放在一起,群众心里会怎么想?他们不会觉得我们是工作失误,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是在糊弄他们,是在欺负他们老实人。”
黄国明彻底慌了,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陈镇长,您听我解释,这里面这里面应该是有误会,我们工作量太大了,难免难免会出现一些疏漏”
陈捷没有回应这句狡辩,只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赵铁军看了一眼陈捷,又看了看黄国明,沉默不语。
陈捷从头到尾,没有说他这个派出所所长一句。
因为陈捷知道,派出所只是整个事件链条的最后一环,是问题承受者,而不是制造者。
赵铁军深吸一口气:
“陈镇长,这份申请报告,我立刻撤回!”
“这件事,是我们公安机关,在没有深入调查事实真相的情况下,做出的错误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