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极大地满足了刘福民的自尊心,让他感觉,不是自己错了,而是对方太较真了。
果然,刘福民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哼了一声:
“书呆子一个,纸上谈兵,他懂什么基层?”
“话不能这么说,刘镇长,陈镇长虽然年轻,水平是真高。”李文军先说了一句实话,然后胡诌道,“而且,我听说,他这次下来,是带着任务来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上面盯着他呢。”
“他现在凡事都要求得这么严,这么细,可能也不是针对谁,而是做给上面看的,生怕自己刚下来,就沾染了我们基层的一些不良习气,到时候不好交差。”
“所以啊,刘镇长,我觉得,咱们也得理解理解他,体谅体谅他的难处。”
“他要数据,咱们就给他数据嘛,他要逻辑,咱们就给他逻辑嘛,不就是多费点功夫的事?咱们稍微配合一下,把报告做得漂亮一点,让他面子上过得去,他高兴了,咱们的工作,不也就好开展了吗?”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文军这套组合拳打下来,刘福民陷入深深的沉思。
李文军说的有道理。
这个陈捷,也不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而是被上面的天眼盯着,做事严谨也正常。
自己一个快退休的老同志,何必跟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较劲呢?
再说了,李文军也给了他台阶下,只要稍微配合一下,把报告做得漂亮一点就行。
想到这里,刘福民长长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让小赵把报告拿来吧,我让人重新再弄一下。”
“哎,好嘞!”李文军脸上露出了笑容,“刘镇长,您看,这不就对了吗?大家都是为了工作,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看刘福民已经松口,便趁热打铁,又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再说了,刘镇长,您是老领导,是长辈,咱们也犯不着跟一个小年轻一般见识不是?他刚来,不懂事,咱们多担待一点,多教教他,这也是我们老同志应有的风范嘛。”
“以后啊,等他在这里待久了,知道咱们基层难处了,自然也就不会这么较真了。”
这番话,更是说到了刘福民的心坎里,让他感觉自己不是妥协,而是在提携后辈,是在展现自己作为老领导的风范和格局。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