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间解下一个皮质酒囊,手腕一抖,精准地抛向候宇途:“候大哥,辛苦了!先润润喉!”
候宇途眼疾手快地接住酒囊,入手沉甸甸的,带着刘懿的体温。
他微微一怔,随即咧开大嘴,露出标志性的豪爽笑容,也不客气,拔开塞子,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晃了晃酒囊,发出悦耳的水声,哈哈大笑道:“收获?哈哈哈!一无所获!白跑一趟,还搭进去千把支好箭!”
这样的结果,显然早在刘懿的意料之中。他脸上并无失望,反而笑容更深了些,温声问道:“箭是死物,人最要紧。我军将士,可有伤亡?”
候宇途将酒囊的塞子重新塞好,珍重地别在自己腰间,然后故作沉思状,皱着眉头,掰着粗大的手指头,煞有介事地回答道:“伤亡?嗯让末将想想哦!想起来了!确实有那么几个不成器的家伙!撤退的时候跑得太快太猛,大腿根儿呃,胯胯轴子磨破了皮,疼得龇牙咧嘴!这算不算伤亡?要不要给他们记上一功?”
候宇途一本正经地说着,眼里却满是促狭的笑意。
刘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候宇途,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候大哥啊候大哥!你这张嘴!”塔上顿时充满了两人爽朗的笑声,驱散了战场带来的凝重。
笑过之后,两人并肩站在瞭望塔边缘,望着远方黑暗中蓬莱殿模糊的轮廓,享受着这难得的短暂小憩。夜风带着深冬的寒意,吹得人透骨冰凉。
“候大哥,天寒地冻,喝几口酒暖暖身子吧。”刘懿看着候宇途腰间那个自己送出的酒囊,关切地说道。
候宇途下意识地摸了摸那鼓囊囊的酒袋,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对美酒有着渴望。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粗糙的大手在酒囊上用力按了按,仿佛在压下那份诱惑。
候宇途转过头,对着刘懿咧嘴一笑,那笑容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朴实而坚定:“酒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喝!可今晚这事儿,这辈子,恐怕也就这么一次了!得清醒着,好好干!”
候宇途的话语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郑重和隐隐的兴奋。
“说!说得对啊!候宇途!你小子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没白费老子老子请你喝了那么多顿酒!”
一个虚弱却依旧带着几分痞气的声音,突然从瞭望塔下方的阴影里传来。只见周抚在两名亲兵的搀扶下,正艰难地沿着梯子往上爬。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虚汗,脚步虚浮无力,显然重伤未愈,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