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沈星遥耐心耗尽,教温以安写自己的名字“温”字,教了整整一个下午,小家伙愣是把三点水写成了三座小山,还理直气壮地说“水就是山流下来的”。
沈星遥直接被气哭了,摔了笔跑出儿童房。
温照野心疼坏了,赶紧把她拉到客厅沙发上,又是擦眼泪又是亲额头,哄了半天才把人哄好,信誓旦旦地保证:
“以后功课我来辅导,你别管了,气坏了身子我心疼。”
沈星遥也乐得清闲,心想早知道就直接请个专业老师了,何必亲自上阵找气受。
温照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儿童房,准备大展拳脚。
一开始,还能听到他心平气和、循循善诱的声音。
沈星遥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温照野拔高的、带着难以置信的质问:
“温议议!你告诉我,你见过人写字吗?!啊?!人的手是那样长的吗?!你画的是鸡爪子吗?!”
沈星遥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差点笑出声。
紧接着,里面时不时就蹦出温照野强压怒火的辅导语录:
“这笔是让你写字的,不是让你撬地球的!轻点!”
“眼睛!眼睛长哪里了?这么大个田字格看不见?非得写到天上去?”
“1+1等于几?你掰手指头啊!你脚趾头也算上啊!等于5?!你当你是八爪鱼吗?!”
“温议议,爸爸问你,你是不是对‘写字’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咱们是在创造艺术吗?这歪歪扭扭的是抽象派?”
最终,在温照野也差点被气得心梗之后,夫妻俩对视一眼,达成了高度共识。
立刻!
马上!
花重金请最好的启蒙老师!
从此,世界清静了。
——
温以安六岁生日那天,温照野和沈星遥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
宴会厅里,孩子们跑来跑去。
沈星遥和宋惠站在一起,看着自家儿子屁颠屁颠地追在宋惠三岁的小女儿身后,笨拙地想把手里的糖果塞给妹妹,结果差点把自己绊个跟头。
宋惠搂着沈星遥的胳膊,笑得见牙不见眼。
“完了完了,你看你家议议,这架势,青梅竹马?哎哟,这不得爱死?可千万别像他爸当年那样,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那可急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