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许多,坦诚相告。
信的末尾,他写道:“父亲,芷雾虽曾以计谋接近,然其本心并非如此,皆为保全至亲。儿知此事有违世俗,然儿对她的心意,天地可鉴。过往种种,皆已尘埃落定,唯愿父亲体谅,应允此门亲事,儿定与芷雾相守一生,不负崔家教诲,亦不负她一片真心。”
信笺寄出后不过旬日,上京崔府便有了回音。
崔夫人柳氏接到信时,正坐在佛堂为崔颢之祈福,指尖捻着的佛珠猛地一顿,待逐字读完,眼眶瞬间泛红。
此刻所有的担忧都化作了劫后余生的欣喜与对那个女子的无尽感激。
她顾不得等崔鹤龄回府,当即唤来管家,语气急切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雀跃:“立刻去挑最好的绸缎、首饰,按嫡媳的规制备着!再让人去京中找一处宽敞雅致的宅院,务必打理得妥帖,用作新妇的居所和出嫁之地!”
往日里温婉娴静的妇人,此刻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亲自盯着下人清点嫁妆单子,每一件都要亲自过目,生怕委屈了那个“救”了她儿子的姑娘。
崔鹤龄回到府中时,看到的便是满府忙碌却喜气洋洋的景象。他接过管家递来的那封写给自己的信,坐在书房里静静读完,指尖摩挲着信纸边缘,一声长叹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罢了,罢了,”他低声呢喃,眼底的严肃渐渐化为无奈的笑意,“皆是缘分使然。”
他并未过多反对,只叫来管家吩咐道:“按夫人的意思办,婚礼务必隆重得体,另外,去备一份厚礼,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意。”
汀兰镇的小院里,芷雾正坐在林清的房间里,指尖轻轻抚过桌上那把老旧的竹笛。
这是林清当年捡她回来时,唯一带在身边的乐器,陪伴了他们十一个春秋。
“林叔,”她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犹豫,“我和颢之要回上京成亲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林清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琵琶,抬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和的笑意:“傻孩子,我自然要回去参加你的婚礼,亲眼看着你嫁得良人。”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语气带着笃定,“但我不会留在上京。汀兰镇的清雾阁,还有那些等着学乐器的孩子,这里才是我的归宿。”
芷雾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鼻尖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从小跟着林清长大,他是父亲,是兄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十一年相依为命的时光,早已将彼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