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还能叼着烟,一副劫后余生的痞样。
现在这惨叫声和狰狞扭曲的表情,未免太过了点。
“看你下次还打不打架。”美妇一边麻利地用镊子夹着棉球清理伤口深处的砂砾,一边从口罩后面冷冷地哼出一句,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本来以为就去站个场子混点烟钱,谁想到真的打起来了”瘦猴吸着冷气,断断续续地解释,疼得声音都在打颤。
伤口冲洗干净,露出翻卷的皮肉。
美妇这才从托盘里拿起一支注射器,扎进瘦猴手臂的肌肉里,缓缓推入麻醉药。
“还有没有知觉?”她问。
“没没感觉了。”瘦猴长长吁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
“好,那我给你缝。”美妇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持针器和弯针,开始熟练地穿针引线。
看着那细小的针尖在翻开的皮肉间灵巧地穿梭、打结,刘波在旁边忍不住开口:“既然能打麻药,为什么不刚才打麻药了之后再清洗伤口?”
这话一出,瘦猴也猛地反应过来,一脸困惑地看向美妇,没说出口,但那眼神很明显是在说对啊,为啥让我白疼那么久。
“噢,这样对吧,”美妇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抬头,只是从口罩后面轻描淡写地飘出一句,语气平淡:“我忘了,下次注意。”
忘了?
刘波的目光落在美妇低垂的眼睫上,又滑过她那双稳定操作的手。
她神色平静无波,完全没把瘦猴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惨叫放在心上。
刘波心里嘀咕:这哪像是忘了?
倒像是故意让这猴子长长记性。
十几分钟后,轮到刘波坐下。
美妇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时,明显顿了一下。
刘波才19岁,身高178,体重142,正是挺拔清瘦的年纪。
他长相清秀,眉眼干净,皮肤是那种很少见阳光的偏白,嘴角微微上扬时,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清晰可见。
这副斯文俊秀的模样,在那些咋咋呼呼的精神小妹或者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眼里,是个帅哥。
但对于见惯了街头混子、年近三十、阅历丰富的张雅丽来说,这种干净清爽的少年气,杀伤力就完全不同了。
美妇的眼神里那层职业性的冰冷似乎悄然融化了些许,虽然隔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动作明显更轻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