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女人离开,高枝自觉推鄷彻往宫外走。
只是座椅上的男人背脊僵直,面庞都绷紧,不敢轻易回头,也不敢随便开口。
高枝倒放松得多。
兴许是有前世十年跟随,她早习惯和鄷彻这样安静地待着。
不过算起来,这也是她重生后和他第一回单独相处。
“你今日怎么会过来?”
鄷彻:“我”
“怀安王。”
鄷昭脚步从两人身后响起,轮椅上的男人像是触发了某种警戒线,攥住高枝的手就往身前带,发寒的眼神落在来者身上。
“?”
高枝愣了下,只感受到大掌上粗粝的薄茧。
鄷昭瞧见两人相连的手,心底一沉,语气仍保持平和:“堂兄,我是来找你的。”
“太子找怀安王有什么事?”
高枝:“就在这儿说吧。”
“你怕我伤了他?”鄷昭目光落在她身上。
“高枝。”
鄷彻松了人手腕,轻声说:“我跟他说两句。”
高枝并未第一时间就让开。
仔细思忖,方才鄷帝才表明站在鄷彻这边的立场。
鄷昭不敢动他。
“别走远。”
高枝瞧着鄷昭推鄷彻进御花园假山下,同她隔开了一些距离。
“本以为你早成了白骨一具,带着那几个拖油瓶,竟还能爬回京城,真让孤佩服啊。”
鄷昭扯唇,昨日挨了这人数拳,嘴角好似撕裂开般剧痛,入宫前让人粉饰了一般,才没让人发觉。
“方才父皇站在你那边,是不是很得意?”
“鄷彻,孤以为你心里该有数的,不管这些年父皇如何偏爱你,不管外人如何说,孤才是唯一的太子。”
鄷昭倾下身,在他耳边说。
“阿枝重情义,不然你以为,她为何要放弃孤,选择你这样一个残废?”
鄷彻古井无波的面色终于在听见高枝名字时稍变。
“她是可怜你啊。”
鄷昭眯起眼来,“鄷彻,若我是你,可不会这般无耻地利用她的善心,霸占她本该坦荡无阻的余生,
她那么好,凭何要陪你入阿鼻?”
鄷彻攥紧轮椅把手。
高枝武功高,特意走近了些,便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