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枝看着对方,“我知道,你在书院时就和他不对付,但他真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你不了解他,更”
“我是不比你了解他。”
鄷彻淡着声打断:“高枝。”
她听到这声略带沉意的呼唤愣了下。
“从少时起,你就很相信他。”
鄷彻语气是极淡的,漆黑干净的瞳子好似拥有某种穿透力,摄人心魄。
“但如今沈家惹上了一些问题,在还没查清楚之前,希望你和他保持距离。”
高枝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了一声。
沈重的事被查出来了?
“怎么回事?”
“没什么。”
鄷彻挪开视线,压制着心里难抒解的郁气和酸涩,“朝政上的繁琐事罢了,不用上心。”
“沈家出什么事了?”
高枝不肯轻易放过,坐近了些,“是不是肃清官员的事?”
“你这样关心沈家,是因为沈昔?”
鄷彻回过脸。
马车已经落定王府,苍术虽在马车外,却将两人对话听得清楚,将两个懵懂的孩子带离,只剩下他们两人对峙。
“沈家是鄷荣母族,自然,我也因沈昔的缘故关心沈家,难道不应该吗?”
高枝知道若是这机会错过,就很难从鄷彻嘴里套出话来了,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自然得”
“朋友?”
鄷彻眸底晦涩隐隐滚涌,字句吐出时控制不住地带着酸味:“在书院的时候,你倒是很喜欢他,
今日又和他聊了什么?叙旧情?忆当年?还是”
说到这儿,男人深吸一口气,知道再说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偏开脸抿紧了唇。
高枝一愣,“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车内阒然许久,久到高枝心里发慌。
说清楚
我能说你今日要来,究竟是为了回礼,还是思念沈昔?
还是能盘问清楚,你们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尽管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他的阿枝不是那种人。
可当她和沈昔站在一起的画面,就让他控制不住的联想,理智崩溃。
“若不是和我一纸婚约。”
鄷彻睫翼颤动了几下,自嘲道:“恐怕他才是你想要嫁的人。”
作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