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围墙的铁锈味钻进鼻腔时,钟晚的心脏已经快跳到嗓子眼。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码头的探照灯在远处投下昏黄的光,将废弃集装箱的影子拉得扭曲而庞大。她猫着腰,踩着碎玻璃和碎石子,每一步都轻得像猫,颈间的碎铜钱贴着皮肤,传来比白天更清晰的温热——聚阴符的甜腻煞气就在前方,混着海风的咸腥,呛得她鼻腔发痒。
还好穿了深色冲锋衣。钟晚暗自庆幸,指尖摸了摸口袋里的破煞符和录音笔,后者正亮着微弱的红灯,处于工作状态。她绕到仓库侧面的破窗下,这里被成堆的废弃渔网挡住,是之前踩点找到的最佳观察点,刚要探头,颈间的铜钱突然发烫,提醒她附近有活人的情绪波动。
透过渔网的缝隙望去,仓库里亮着几盏应急灯,昏红的光线下,五个黑影正围着一堆木箱打转。为首的是个穿花衬衫的男人,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指在木箱上敲得咚咚响,情绪里满是贪婪与不耐烦;旁边两个穿黑衣的守卫端着警棍,眼神警惕地扫着四周,紧张得喉结不停滚动;还有两个灰袍人,袖口的引煞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正是玄清的弟子,他们的情绪里没有贪婪,只有冰冷的漠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像在忌惮什么。
“老鬼的货就是这些?”花衬衫突然开口,声音粗哑,带着浓重的口音,“李董可别耍花样,玄清道长的人都在这,骗我没好果子吃。”
左边的灰袍弟子冷哼一声,声音没有温度:“放心,货没问题,玄清师伯的符纸已经处理过,缉毒犬闻不出来。”他抬手掀开一个木箱,里面露出用油纸包裹的长条状物体,虽然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钟晚的残余感知突然捕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不是术法的阴煞,是毒品特有的、沾染了无数痛苦的邪性气息。
果然是毒品!钟晚的指尖攥紧录音笔,心脏狂跳。她悄悄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调成静音模式,刚要对准木箱拍照,手肘突然碰到身后的铁皮盒,“哐当”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仓库外格外刺耳。
“什么声音?”
仓库里的守卫瞬间警觉,警棍在地上敲出脆响。花衬衫猛地转身,眼神像鹰隼般扫向窗外:“好像是那边,去看看!”
钟晚的呼吸瞬间停滞,下意识往后缩,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铁皮墙上,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探照灯的光柱突然扫过来,在她藏身的渔网外晃了晃,阴影里的碎玻璃反射出微光,险些暴露位置。
完了完了,早知道带个消音手机,或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