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抵着冰凉的木地板时,钟晚的舌尖还留着昨晚哭哑的涩味。
安全屋的窗帘拉得严实,只有一缕天光从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窄的光带。她盘腿坐着,模仿张深无数次教她的姿势:腰背挺直,双手结印,指尖轻贴膝头。可往日念诵静心咒时,总能感知到的清灵气息消失了,只有空洞的回音在喉咙里打转,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重。
“静心凝神”
气音从齿间溢出,带着不稳的颤抖。钟晚闭着眼,强迫自己回想归尘阁的场景:檀香缭绕的书桌、张深画符时专注的侧脸、古籍翻页的轻响那些记忆越清晰,胸口的空洞就越疼——他教她控念,教她辨符,教她用情绪感知危险,可现在,他抽走了尘念,也抽走了她最依赖的武器。
没用的。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刚要松开手,颈间的碎铜钱突然泛起极淡的温。不是灵力共鸣,是念诵咒语时,指尖无意识凝聚的微弱气感,顺着血脉爬向胸口,像羽毛轻轻扫过空洞,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平静。
“他教我的,不止是依赖他的能力。”
钟晚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她撑着地板站起身,走到乱糟糟的书桌前——昨晚崩溃时掀翻的文件散落一地,有陈经纪之前发的星途娱乐人员名单,有匿名短信的截图,还有几张她上次潜入李董办公室时,慌乱中塞进口袋的废纸。
指尖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片时,突然顿住。不是普通的废纸,是张残缺的单据,边缘被撕得参差不齐,只剩下“集装箱编号:sc-739”和“化学品运输”几个模糊的字,纸质粗糙得磨手,凑近闻时,能闻到一丝极淡的刺鼻气味——像上次陷害她的“毒品”残留的味道,却更隐晦,混着机油的腥气。
上次太急,居然漏了这个。钟晚的心跳骤然加速,指尖死死捏住单据。李董和玄清的“货”涉及化学品?还是说,这就是毒品运输的凭证?她试着调动感知,却只捕捉到纸张的陈旧气息,连半分情绪波动都没有。
就在这时,颈间的碎铜钱又热了些,脑海里突然闪过张深的声音:“遇惑时诵咒,心定则物明。”
钟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重新盘腿坐下,将单据放在膝头,闭上眼睛再次念起静心咒。这次不再执着于“感知情绪”,只是跟着咒语的节奏沉下心,将意识集中在单据的字迹和气味上。
“观自在故,心无挂碍”
咒语念到第三遍,太阳穴突然传来细微的刺痛,不是反噬,是某种被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