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将凑到钟不二身边喘着粗气问道。
钟不二目光阴沉地望着墨家众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这伙逆党来得快,退得也快,行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尤其是那名使苗刀的高手和先前那个巨汉,武艺高强,却并未死战,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必追了!”钟不二断然下令,“全军回营!快!”
多年征战的经验让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营地可能出事了,得到撤退命令,一众秦军不再耽搁,在领队的指挥下迅速撤离原路返回。
文定把阿泰从地上扶起,看着被斩断的脚趾,清楚是接不上了,路还是能走的,阿泰把文定推开不敢独自留下耽搁。
两人对视一眼后跟着部队从小山坡上下来,尸体遍地一片漆黑,脚落下去,都是软乎乎,还带着温热的肉体,血水如溪流般往下直淌,二人下去之后并未第一时间跟随部队撤退。
“三弟!”
“三弟!”
他们扒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终于在尸堆底下,找到了浑身是血、已经昏迷过去的刘蒙。
文定颤抖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但还存在,“还活着!大哥,三弟还活着!”
阿泰不由分说地将刘蒙背起,兄弟二人这时候才随着大部队疯了一般向着营地方向狂奔。
当钟不二带着疲惫的军队赶回琼岭绝峰的营地时,一股寒风吹来从林间吹来,没有血腥,可这股寒意就已然非同寻常。
营地内狼藉一片,许多物件早已东倒西歪,火把东倒西歪,有些人姿势古怪的站着,靠近去看,便见是一脸惊恐的表情凝固在原地,伸手去摸,骇然发现对方已经成了一具正站在原地僵硬的尸体。
像这样死相怪异恐怖的兵丁不在少数,留守的两百多人,此刻死伤超过四分之一。
钟不二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中计了,对方声东击西,真正的目标是守备空虚的营地。
“军候!”一名幸存的军官跑来,声音嘶哑,“刚有墨家逆党高手偷袭,还好被八军的李白击退了。”
钟不二摆了摆手,脸色铁青地扫视着惨状。
“传我将令,各部清点伤亡,救治伤员!”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另外,加强警戒,斥候前出十里,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此地,就算拼光最后一人,也得给我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