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锅炉分开的吧?它用的是备用的红水银。”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还剩最后半升,如果取出的话,连圣库的门都打不开了。”
“半升够了。”
“可你呢?你会死的!”艾尔德里奇愤怒地质问。
骑士笑了:“无所谓啊,在战争上夺走无辜生命的装甲,其实是为了守护教会而存在,您当年铸造它的时候,不就是抱着这样的梦想吗?”
“疯子!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疯子!”艾尔德里奇骂骂咧咧地爬到装甲身后,检查管线。
“可是主教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是精神病人,只不过支撑我们的症候各不相同。”骑士抚摸着那神圣的甲胄,轻声说道。
“你还记得我们当时从列车失事的地方,一路走到斯佩塞吗?”
“当然记得。”艾尔德里奇答道。
“你记得主教是怎么把你拖出来的吗?”
“不记得了,我昏迷了。”
“可我还记得。”他说,“那个黑袍的身影非常单薄,风雪差点把他吹走,他用背撑起落下的车厢钢板,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倒下,他问我还能动吗,我虚弱得只能摇头,于是他扛着我的手,把我拖出残破的车厢,然后他倒在我的身边,安静得只剩下沉重的心跳和呼吸。”
“那一路上,凯尔死了兄长,心不在焉;山姆断了腿,只能躺在雪橇上哼哼;玛蒂尔德是个心里有秘密的,生怕多做了事暴露;你在心里恨着主教,只肯打几个稳定符文,连减重都没打。”
“那时候,我就在想——他只有我了。”
“我紧盯着凯尔不让他犯浑,我监视着你和玛蒂尔德不要背叛他,我拉着雪橇走了最多的路,在那个住在铁轨上的晚上,我守了一整夜没有睡觉。”
红水银注入白金色的甲胄,遍布甲胄内的冷凝管道如同血管般,流淌着鲜艳的红色,反应炉开始嗡鸣,神秘的金属变得滚烫,而那沉睡的甲胄也如同一位苏醒的天使,在蒸汽的奏鸣曲中苏醒。
罗根缓缓走向甲胄,那高大厚重的盔甲向他敞开自己的内部结构,欢呼着、庆贺着,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和暴力而欢欣鼓舞。
古板的骑士走入铁处女般的滚烫金属空间,盔甲合拢,面罩落下,锁扣紧系,足足70的高温炽烤着他的躯体。
淡金色的符文逐个闪耀,密密麻麻地遍布整个甲胄,宛若夜空中的金色星海。
最终,在一道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