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压得漆黑,黑暗之中,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西伦仿佛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古老寒冰和尘埃的气息,如同来自墓穴深处,或者更遥远的时代。
它不断地从密封不严的门缝处涌入,肃穆却又悲伤。
他仿佛做起了梦。
在梦里,先祖的血液洒满了世界,刻骨的血仇铭刻自世界诞生之初,放逐与永冻的冰寒相伴,死亡和战争的记忆在每一次太阳升起时沸腾。
真难过啊
他如此想道。
“主教大人?主教大人!”
忽然,他听到耳边有人在呼唤,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闭上了眼,浑身冷得可怕。
“主教大人!醒醒!”那是亚瑟的声音,金发的骑士疯狂地摇晃他。
他很想睁开眼,但几乎难以做到,泪水在他眼前结成了冰,身体完全僵硬。
等等,他是不是喊得太大声了?那东西走了?
混乱的思绪在西伦脑海里翻滚,而后他感到煤炭重新燃起,蒸汽机的轰鸣充盈耳畔,火焰灼烧着钢铁,室内的温度上来了。
手脚恢复知觉,随着耳畔一声“耶和华拉法”,冻僵的血液终于开始有力地传至身体的各个角落。
门被打开,玛蒂尔德手握十字架,身后跟着所有人。
“我没事了。”西伦虚弱地笑了笑,“那家伙走了吗?”
门外的人们看了看他,确认没事后才说道:“走了二十分钟了,都在重启锅炉,亚瑟说你昏迷了。”
西伦沉默了一下:“没事,应该是气温太低了,我体质不太好。”
他没说那个梦境,梦里的记忆已经模糊,但那刻骨的悲伤和恨意却似乎依然徘徊在脑海中。
“真的没事吗?”凯尔有些不放心,看了看亚瑟,似乎在寻思着这个小子能不能保护好主教。
“没事。”西伦摇了摇头,“我们出发吗?”
他看向了艾尔德里奇,后者缓缓点头:“嗯,都到这儿了,总要试试。”
“刚才的是冰人吧?”他问。
人们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前几次冰人出现时都被拦在了城外,因此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冰人的存在。
只有上过城墙的凯尔思考一阵后说道:“不确定,车窗都被雪盖住了,没看到东西,只能听到脚步声。”
“所以它的感知并不敏锐?”西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