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个姑娘正在给几件印章打磨抛光。
她岁数也不大,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头发为了干活方便,干净利落地扎着马尾儿。
模样倒也清秀,不过额头上有一块红胎记,斜着刘海挡着,隐约可见。
她坐在板凳上,面前是一个大水盆,盆里装满了一半的水,一块斜板搭在盆里,那青山石制成的印章放在斜板上,正在用砂布仔细打磨着。
杨晨虽然不知道这姑娘姓甚名谁,不过看她这状态,应该是大叔的学徒。
那姑娘注意到有人朝着店这边来,一抬头就看到杨爱国父子,咧着嘴笑道:
“三伯来了。”
“嗯。”杨爱国点了点头,然后对杨晨小声地说了一句。
“这你婶婶娘家的孩子,叫赵丽丽,比你大两岁。现在跟着你叔在学。”
杨晨顿时明白了,打了声招呼:“表姐好。”
赵丽丽笑着说:“这是小少爷吧?”
杨晨乐了,连连摆手:
“现在可不兴这么叫,再说咱俩家是实在亲戚。你管我叫表弟,或者直接喊我名字喊我小名这都行。”
赵丽丽大方地笑道:“行,那你也喊我名儿吧。”
杨晨却摇了摇头说道:
“那可不对,我现在喊你表姐,等一会说不定就得喊你师姐了呢。”
他和赵丽丽聊了几句之后,杨爱国问道:“老四在店里么?”
“姨父在店里呢,您进去吧,我给您倒杯茶。”
赵丽丽站起来,湿漉漉的手也不嫌弃地在工服底下的自己衣服上蹭了蹭——
工服是皮质的,擦不了水。
杨爱国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忙你的。”
等进了店,杨晨就看到自家大叔正在训人。
“你第一天来啊?都第三个年头了,雕个梅花都不会,你看看这都些什么?”
杨爱民正在训斥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留着个寸头挺高挺壮实的。
可在比他矮半个头的杨爱民面前,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垂头丧气地跟个小鸡崽似的。
不过杨爱民看到杨晨父子进来了,又换上了笑脸:“三哥,晨儿,来了啊。先坐先坐。”
杨爱国说道:“我就不坐了,老四,孩子我可交给你了。”
“行,三哥,晨儿交给我你放心吧,那就跟我亲儿子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