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平无奇的的午后。
窗外下着小雨,不大。
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成一张灰色的网。
将整个甬城都笼罩其中。
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泥土气息。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雨水敲打窗户的单调“滴答”声。
我叫周逸。
是甬城大学金融系大三的学生。
在其他人眼中。
我大概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成绩优异,处事得体,脸上永远挂着微笑。
他们觉得我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就像一台精密运行的仪器,永远也不会出错。
是的,他们说对了
我确实是一台仪器。
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国外开拓事业,一年最多飞回来一两次。
他们对我很好,好到每个月都会有一笔远超我生活所需的汇款准时打入我的账户。
从物质上讲,我其实什么都不缺。
而抚养我长大的,是父亲的一位远亲。
我叫他张叔。
但在我心里,他才更像是我的父亲。
张叔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钓鱼。
并热衷于向邻里炫耀他那算不上丰厚的渔获。
他的人生逻辑非常的简单,只围绕着天气、水文和垂钓打转。
然而这些在我看来,都是些充满不确定性、毫无科学依据的变量。
在我初中的时候,他身体已经不太好了,却还总乐呵呵地跟我叨叨。
“逸啊,你是不知道,隔壁那个老李前几天钓上一条大货,提着那条鱼挨家挨户地敲门,那德性比他儿子考上大学还神气!”
他笑着笑着,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逸......如果你感觉不快乐,那就去釣魚吧。”
那时候的我无法理解。
垂钓,一项将大量时间耗费在“等待”这个单一行为上的运动。
从逻辑上分析其投入产出比简直低得令人发指。
它怎么可能和“快乐”这种复杂的情感产生关联呢?
张叔在我高二那年春天去世了。
葬礼上我没有哭。
只是在众人注视下精确地控制着泪腺让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