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霆,你是说,你是说,大帅已经”
于珍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是,我们派去探消息的人回报,大帅‘大帅肩臂灼伤、神志尚清,并无大碍’,怎么会?”
杨宇霆听着这话,缓缓靠在墙上,双手捧住脸,压抑着心头的痛苦。“你们想想,南满铁路是谁的地盘?虽然日本人放消息说是北伐军动的手,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日本人的手笔。”
“是啊!我们都在日本留过学,”邢士廉沉思道,“以日本人的狡猾和谨慎,既然敢动手,断然会把事做绝,绝不会留下任何漏洞。”
杨宇霆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原本还有些侥幸,但今早,我的副官跟我说了以下几点:第一,皇姑岭那座三洞桥是日军用钢筋水泥新加固的‘咽喉’之地,桥墩炸断、列车厢被掀到十几米外,这种当量,别说‘轻伤’,就是铁甲车也得散架。”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凝重:“第二,爆炸后两小时,我派去奉天探病的亲信回报:军医总长刘瑞恒被宪兵队‘请’到大帅府后,再也没出来,连家属都不准见。”
“第三,按理说,像大帅这种人物,若是安好,必定会有些动作,做出一些回应,可现在却是风平浪静,一切照常。这份平静本身,便是波涛汹涌。”杨宇霆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大帅,怕是,怕是已经出事了。”
他的话如同一记炸雷,瞬间炸开了众人的心。常荫槐的脸色铁青,像是被打了一个重重的耳光,语气颤抖地说:“宇霆,你是说,大帅已经”
杨宇霆深深垂下头,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哽咽着道:“大帅在我‘最该死’的时候,亲手把我从鬼门关上拽了回来,还顺手塞给我一把‘奉天的钥匙’。这份‘救命知遇’的双重恩情,我的‘命权名利’,都是大帅给的。没有大帅,我杨宇霆早就是北大营操场上一具无头鬼。”
常荫槐拍了拍杨宇霆的肩膀,语气低沉而坚定:“宇霆,你要振作起来,你我皆负大帅知遇之恩,若是大帅真的走了,你我被赋予重任,更得肩负起责任才是。”
“那你这又哭又笑的,笑是因为什么呢?”于珍见杨宇霆的情绪再次波动,关心地问道。
杨宇霆缓缓抬起头,眼中依旧带着悲痛,却带有一丝释然的微笑,“我杨宇霆是张大帅的臣,更是东北的臣,却不是张家的臣。如果是大帅这种英雄豪杰,我甘愿当臣。”他顿了顿,“大帅曾多次暗示我,在他死后辅助汉钦,可如果没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