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划了一个手势,眼睛亮得吓人。
“按照合同,明年三月开始,您就能坐等分钱。是按年慢慢拿,还是一次性拿笔大的‘保底’钱,都随您高兴!”他抛出一个诱人的选择。
张汉钦心里飞快盘算。
明年三月才运出第一船油
到他记忆里那场席卷全球的大萧条爆发,只剩半年多。
他原本指望第一年就能靠油田赚个盆满钵满,现在看来,这黑金来得也没那么快。
他那些计划——扩建讲武堂,武装新军,支援大学搞研究——哪一样都等不了那么久,都需要真金白银现在就往里砸!
几乎没怎么犹豫,张汉钦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保底的钱,一次性给我。越快越好。”
弗雷德里克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灿烂了——提前支付一笔固定的钱,锁定未来巨大的分成,对美孚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少帅真是爽快人!”
他忙不迭地答应,“我立刻给纽约发电报,钱很快就能到位!”
张汉钦点点头,不再多看那喧嚣的工地一眼,转身走向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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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田的喧嚣热浪仿佛还粘在身上,张汉钦却已拉开车门,对一旁刚掏出丝绸手帕擦汗的弗雷德里克笑了笑:“弗雷德里克先生,看完了下金蛋的母鸡,有没有兴趣去看看保护鸡窝的嗯‘铁篱笆’?”
弗雷德里克被这突如其来的接地气比喻逗乐了,收起手帕,蓝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铁篱笆?少帅,您总是能给我惊喜。当然!我非常乐意看看是什么样的篱笆,能护住这么大一只金鸡。”
车队这次没往回走,而是拐上了一条岔路。
刚开出去没几分钟,气氛陡然一变。
如果说油田工地像个热火朝天的大集市,那这里,就是个连鸟都不太敢随便拉屎的军事禁区。
路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站岗的士兵不再是油田那边主要负责维持秩序的卫兵,而是清一色头戴德式m35钢盔、脚蹬高帮军靴、手持上了刺刀辽十三式步枪的精锐。
他们眼神锐利得像鹰,检查证件时一丝不苟,看到少帅的车牌才“啪”地一个敬礼,动作硬朗得带风。
弗雷德里克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轻松笑容慢慢收敛起来。
车窗外的景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