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无意地笑道:“委座常言,革命事业,后继有人。这些青年军官,皆乃党国未来之栋梁,与各地旧式军队,气象确是不同。”
杨宇霆闻言,微微一笑,接口道:“畅卿先生所言极是。新式军官,确令人耳目一新。然我东北讲武堂,承袭保定、士官之余烈,近年来亦大力革新,聘德俄教官,习现代战法。军中如王以哲、何柱国等少壮派,皆能独当一面。治军首重实效,能战方能言胜。”
杨永泰镜片后的目光一闪,笑道:“邻葛先生高见。永泰亦闻东北整军经武,成效斐然。此番易帜,中央与地方合力,必能开创一番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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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仁堂,会谈。
红木厅堂,茶香袅袅。常南京一身中山装,面带春风,与戎装笔挺的张汉钦分主宾落座。
杨宇霆与杨永泰则各居其主之后,如同对弈的棋手,沉默观察。
寒暄过后,常南京一口浓重的浙省口音切入正题:“汉钦啊!此次易帜,全国振奋,好得很!足见侬是深明大义的!如今吾辈一体,都是党国肱股,要想想如何为领袖分忧,为国民造福咯。”
他呷了口茶,笑眯眯地:“北伐是成功了,但各地嘛,军政还是乱糟糟,开销大得吓煞人,老百姓负担重啊!”
“中央的意思呢,要开‘编遣会议’,统一整编,削减军费,把钱用在建设上,这是强国富民的根基!汉卿侬眼光长远,一定要鼎力支持的哦?”
张汉钦面露难色,语气诚恳:“委座高瞻远瞩,汉钦心里是非常赞成的。但是东北情况特殊,委座您是知道的呀。日俄两头恶虎蹲在边上,几十万弟兄们是真不敢撤啊!”
“骤然裁撤,恐自毁长城,外寇乘虚而入,非但东北糜烂,亦将动摇国本。望委座明察!眼下中央答应每月补助的一百五十万军饷,能否先足额拨付?此乃稳定军心、巩固边陲之急需!”
常南京脸上笑容淡了点,手指点着桌面:“困难嘛,总是有的!但革命事业,不能因噎废食的呀!中央难道会看着国防空虚?整编后,精锐肯定保留,粮饷器械,中央也会酌情补充的嘛!”
“要是各个地方都讲自家特殊,政令怎么畅通?国家怎么真正统一?汉卿,侬现在是革命军人,要有全局观念!”
张汉钦恭谨欠身:“委座训示的是,汉钦牢记在心。编遣之事,职部一定先从内部整顿做起,汰弱留强。待防务真正稳固,再与中央步调一致。目前,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