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绊子不成?!”
“汤司令稍安勿躁。”杨宇霆冷冷接口,语带讥讽。
“是否使绊子,诸位心中自有杆秤。总情报处和各地监察委员的呈报,可是记录得清清楚楚。某老帅的旧部,暗中串联被查地主,妄图联名上书施压;某参议的姻亲,四处散播流言,诋毁新政,鼓动抗税;某督办治下的区域,土地清丈工作迟迟无法推进,地方官百般推诿这些,难道都是空穴来风吗?”
高纪毅声如寒铁,补充道:“宪兵司令部也已接到多起举报,证据确凿,皆有指向。念及旧谊,尚未启动调查程序。但若有人一意孤行,视少帅的宽厚为软弱,那就休怪纪毅的铁面无情了!”
于学忠沉声道:“末将麾下将士,期盼新式枪炮如久旱盼甘霖。然军工扩产,需征地、需原料、需资金,皆被层层阻隔。任何阻碍强国强军之举,无论出自何人,皆为我全军将士之公敌!”
常荫槐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却更显杀机:“阻挠新政,表面是维护旧交,实则是阻断了诸位自身乃至家族未来的财路。与新式工矿、铁路、贸易带来的巨利相比,那点地租盘剥和人情贿赂,不过是蝇头小利,犹如死抱枯骨而弃金山。荫槐实在为诸位感到惋惜。”
张作相脸色灰败,长叹一声:“汉钦,诸位唉,非是我等有意为难。实在是牵涉太广,积弊太深,一动则痛彻全身啊。能否能否再缓一缓,徐”
“缓不了!”
张汉钦猛地打断张作相的话,霍然起身。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如两道实质的闪电,扫过每一位心神剧震的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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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动地主?为什么要推行土改?”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不是因为我和他们有什么私怨!而是因为他们这个阶级,已经成了寄生在东北躯体上的最大毒瘤!”
“他们垄断土地,榨取佃农血汗,使得千万民众赤贫,无力消费,使我内需市场孱弱不堪!”
“他们聚敛巨额财富,宁可埋入地窖,也不愿投资实业,使我工业化缺乏资本!”
“他们为维持封建庄园统治,竭力阻挠征地、招工、移民,视一切新政为寇仇!”
“更可恨者,其中不少人为保私利,早已与日寇勾结甚深,出卖资源,刺探情报,其行与通敌叛国何异?!”
他每说一句,元老们的脸色就白一分。这是将地主阶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