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钦就是看准了你们的畏战之心,才敢如此猖狂!”
“海军将士枕戈待旦,旅顺港、朝鲜海峡,固若金汤!支那若要挑衅,便让他们尝尝舰炮的滋味!”
“若一味退让,丢掉的何止是满蒙?是整个东亚的领袖颜面!”
他的话语短促而激烈,充满了皇族的傲慢与对文官集团的极度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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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宇垣一成面色凝重如水。
他本与滨口同属“条约派”,倾向协调。
但藤原义雄会前的密谈,与那沉甸甸的压力,让他腹中如同塞了冰块。
他缓缓开口,语气刻意放缓,字斟句酌,仿佛在刀尖上行走:
“陛下,事件本身之是非,自有公论。然其处置之道,确需考量全局之影响。”
“轻易交人,恐寒了满洲数十万侨民与关东军将士之心。”
他话锋一转,
“然,贸然开启战端,亦非万全之策。
当前支那关内,常、阎、冯等人混战正酣,此确为我开战之窗口。
然张汉钦在东北整军经武,实力不容小觑。”
“臣以为,或可暂缓直接交人,以拖待变,静观支那内部反应与英美动向,再谋后动。”
这番看似中立的言论,实则巧妙地将船舵扳向了藤原预设的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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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顿时陷入一片压抑的争吵。
文官们强调经济制裁的毁灭性,军人们则高喊“国体尊严”。
端坐于贵族院议长席位的藤原义雄,始终如石佛般沉默,唯有镜片后的目光偶尔扫过众人,冰冷地评估着每一方的筹码与弱点。
直到天皇的声音再次从帘后传来,点名于他:“藤原卿,贵族院及枢密院有何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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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义雄这才缓缓起身,微微一躬,动作优雅却带着千斤重压。
他开口,声音沉稳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密打磨的冰锥。
“陛下,臣痛彻心扉。”
他先定下基调,
“犬子无状,酿此巨祸,臣万死难辞其咎。然,此刻臣不敢因私废公。”
他先将自己放在道德洼地,继而话锋如手术刀般精准剖开局面,
“滨口首相欲息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