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添几分忧国忧民的沉痛。
他抬起手,轻轻向下压了压,那山呼海啸般的劝进声渐渐平息下来,议事厅内重归寂静,静得能听到窗外聒噪的蝉鸣。
“诸位叔伯,诸位同僚!”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位拳拳之心,殷殷之望,汉钦感同身受,五内俱沸!”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全场,语气变得极其沉重:
“然,当此国难危急存亡之秋,民族命运悬于一线之际,汉钦年少德薄,虽侥幸借三千万东北军民之力,获此小胜,安敢因一己之虚名,而置国家于分裂险境,陷民族于内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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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第一根手指,语气坚定:
“其一,国难当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眼下倭寇主力虽遭重创,然旅大要塞仍在敌手,关东军虎视眈眈,朝鲜军余孽未清!我东北首要之务,乃是以最快速度,光复旅大,将日寇彻底逐出辽东!此时若忙于另立中央,岂非予外敌可乘之机,徒令亲者痛,仇者快?此汉钦不敢受者一也!”
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姿态谦逊:
“其二,汉钦年轻识浅,德才不堪重任。”
“花园口之捷,乃前线将士用命,后勤民众支援,各界人士心血之共同结晶,汉钦何德何能,敢贪天之功为己有?纵观寰宇,领导四万万同胞复兴之领袖,需德配天地,才贯中西。汉钦一介凡夫俗子,于治国理政大道,尚需潜心学习,砥砺磨练。此汉钦不敢受者二也!”
最后,他伸出第三根手指,神情转为悲愤与急切:
“其三,亦是汉钦此刻最为锥心刺痛之事——南方同胞正遭涂炭,党国元老身陷囹圄!”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焦虑,
“常公唉!”
他重重一拍桌子,痛心疾首,
“其对外交涉或有难处,然其对内之举,实在令人发指!”
“林森、于右任、邵力子诸公,皆我党国柱石,民望所归之耆耆宿!如今竟因直言获罪,被非法拘禁,生死不明!南方诸省,白色恐怖弥漫,报馆被封,学子系狱,百姓噤若寒蝉!此非治国,实乃虐民!此非维稳,实乃自毁长城!”
他环视众人,目光灼灼:
“我辈在此商议名位之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