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抬轿去吧?”
“没那么浮夸,不过是要走一刻钟的路。”薛瀚回道。
“”
嘴碎的来望又有话说:“小陶,看看人家薛掌柜,再看看你。活了一千多年,你还住在那山头旧屋,是不是没努力?”
“”陶眠用手肘一个劲儿地拐这贫嘴老道士,“就你有嘴!就你话多!下次蹭饭不带你。”
“我错了我错了。”
阿九听着几人插科打诨,扬起纸伞,看向周围的游廊造景。
“薛府貌似翻新过了,”她说,“多了先前没见过的稀罕物件。”
薛瀚“嗯”一声,说这老宅是薛家祖辈传下来的。养父母过世多年,薛瀚一直把它维持原样。前段时间他去坟前祭拜过,回来时见家中陈旧,这才决定重新修葺一番。
提到薛家二老,陶眠心中也有点伤怀。他和二人是旧友。在遇到薛瀚之前,他就曾在这薛宅之中,和宅子的主人们举杯欢笑。
当年之景,一如昨日发生。恍然间白驹过隙,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
“小陶?”
其他人已经步入正堂,来望却见陶眠没有跟上,便回头唤了他一声。
陶眠撑着桐油纸伞,立于漫天碎雪之间。伞面微扬,像是眺望走向远方的故人。
听见来望呼唤,他才从过往的思绪中回神,若无其事快步跟上。
“来了!”
薛府管家早已备好丰盛的酒宴,几人更衣落座,发丝间挂着的冰晶被暖炉的热气融化。陶眠指尖碰着微潮的乌发,望向一桌佳肴。
“今晚好友相聚,不醉不归!”
听他说这大话,薛掌柜嗤笑:“那你可要成最先离席的一位了,酒量差就不要大放厥词。”
来望贪酒,有几分迫不及待:“都别客气了,来拼酒!”
阿九抬起秀气的眉:“三位可都做过我的手下败将,今晚若是输了,也不要有怨言。”
四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光是喝酒没劲,几人便聊起近来所见的奇闻轶事。
夜深了,是时候讲点惊惧故事。来望端起酒杯,说起他前段时候下山,帮一户人家改风水。
“那是个富庶人家,只是家里人丁稀薄,后代多夭折。我和他家老爷的朋友是旧友,受人之托,前去看看。”
酒量差的陶眠已经半醉,眯眼支颐道:“后代早夭该迁的是祖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