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峰学剑有成,离开宗门,四境游历,登门问剑,击败无数敌手,而后登顶剑魁。
意气风发。
这些画面逐渐变得枯萎,变得凋零
竹林的烈风吹过,吹入骨髓,仿佛北海海水一般刺骨。
这意气风发的豪迈画面,刹那凋零,最终化为坠入北海的黑白记忆。
这一刹刹,一幕幕,千回百转,掠现于神海之内。
谢玄衣伸手扶住额头。
喝了五盏酒。
他头一次明白了世俗人口中“酩酊大醉”的含义,原来这便是“醉”饮下五盏醉仙酿后,谢玄衣无法控制自己的神海,他的念头一瞬便周转千百次,想到当年登顶的画面,便止不住要纵声长啸,转瞬再想到伤心事,又止不住神色黯然。
过了许久,许久。
他方才抬起头来。
一双精灿眸子,变得昏沉,浑沌,疲倦。
但却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青衫儒生。
谢玄衣伸出五根手指。
“五盏酒,你还真喝下了。”
青衫儒生同样端起了第五盏酒,他喝酒与谢玄衣不同,他不是为了赌命,只是为了享受。
此刻,他小酌慢饮,神色感慨,缓缓说道:“谢真,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现在你可以带走密云和邓白漪了。”
“”
谢玄衣淡淡笑了,他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将伸出的五指,轻轻勾了勾。
青衫儒生神色诧异。
这是在向自己索要第六盏酒?
“这第六盏酒我要换钧山真人平安。”
谢玄衣轻轻开口:“他不曾招惹过你们,也与佛门无关。”
“说得不错”
青衫儒生眯起双眼,瞥了眼醉醺醺的道袍稚童,饶有兴趣地答应了下来:“你若能喝下这第六盏酒,照顾下他,倒也不算什么。”
谢玄衣深吸一口气。
他之所以索要这第六杯酒,便是因为他知道,今日恐怕很难带走钧山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这酒液入喉之后,谢玄衣恍恍惚惚,仿佛触及到了自己神海深处,那破碎丢失的一片记忆。
意气风发,到北海坠亡。
这中间有一片,仿佛被裁剪断去了。
饮下醉仙酿后。
谢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