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攥了攥拳。
他轻声道:“没有动静,比有动静更可怕。”
千万双眼,看着沅州发生的一切。
前些日子。
沅州铁骑打砸佛寺,佛庙,开展灭佛计划。
轰轰烈烈。
沸沸扬扬。
每当谢玄衣听到这些消息,心中忐忑都会消散些许。因果道则提供的庇护非常安全,上次主动推倒圆光寺后,孟克俭率领的羽字营铁骑便越砸越远,越搜越偏,如此应该算是逃过一劫了。
前阵子,心湖的危险感应几乎消失。
可这几日,这危险感应又重新凝聚起来。
一股淡淡的不安,在心湖上空萦绕。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到来。
“你的伤,恢复得如何?”
邓白漪关切开口,她推着轮椅,走在小山山道之上,落叶摇曳,婆娑作响。
夕阳即将下山。
这段时日,两人就这么相互陪伴,每日都会走过这段路。
这样的日子,看似没有波澜。
但对邓白漪而言,却是罕见的“幸福”。
来到桃源之后,她的修行前所未有的顺利。
只是默默吐息,便在十五日内,连升了两个小境界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栖霞山死境,逃出一劫,她的心境就此发生了变化。
邓白漪以前总是不懂,斋主所说的“入世”二字,是什么意思,因为她是道门修行时间最短的修行者,半只脚踏入修行界,半只脚仍在世俗里,连出世都算不上,还谈什么入世?
直至这一刻,她才明白。
不是只有修行者才需要入世。
这浮世如此之大,人人皆在世上,人人皆未入世。
入世者,心境与天地浑然合一。
不求圆满,即是圆满。
不懂道法,道法自然。
“还是那样。”
谢玄衣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经脉元火,将燃未燃。”
这些日子,不死泉已将孟克俭种下的化骨散和寒血毒尽数驱散。
可窍穴元火却迟迟无法点燃。
生之道则的修行,卡在了最终的“成道”阶段。
救人,救己。
怎么救,都不够。
谢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