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那端。
陈镜玄大字型躺在书楼地面之上,神色茫然地看着天顶。
面前十丈高悬之处。
无数金线交织,纵横,割裂,形成混乱复杂的一片星象。
这一幕卦象让他琢磨不透,苦苦思索一日,滴水未尽,彻夜未眠,以至于此刻衣冠散落,毫无仪态可言。
这就是他先前没有露面接见桑正的缘故。
“江宁”乃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按理来说,这场大捷,值得庆祝。
可陈镜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按理来说最近这几桩麻烦拆解之后,附着己身的大势气相,应当迎来反弹。
可事实情况,并非如此。
浑圆仪金线缠绕,卦象一片混乱。
陈镜玄盯了许久,看不清指向。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无论卦象是“大吉”,还是“大凶”,都不至于让陈镜玄陷入如此境况
偏偏卦象一片浑沌。
即便他往浑圆仪中投去自身命数,消耗阳寿进行卦算,依旧一无所获。
修行监天术以来,陈镜玄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局面。
一时之间。
他心湖有些慌乱。
今日皇城分外热闹。
鞭炮齐响,锣鼓轰鸣,西宁街红罗铺路,元庆楼人满为患。
秦家宴请贵宾,设下巨宴。
原因无他,秦家自幼拜师学艺的那位“二公子”,终于学成归来。
秦家一共有三位公子。
大公子秦百煌,担任炼器司首座,颇有炼器资质。
二公子秦千炼,拜入长生斋,师承元烬真人“曹钺”,修行道法,已有三十余载。
至于三公子秦万炀已经在北狩之中殒命。
秦家势大,冠绝大褚王朝四境世家。
此乃大褚先祖最早敕封“世袭罔替”的异姓王爵。秦祖更是功参造化,早早登顶,负责镇守大褚武道气运。这等“绝巅人物”,即便是武谪仙见面,也要恭敬低头,俯首行礼。
秦家有这般浑厚家底,即便这些年再是低调,也终究逃不过众人议论。
秦祖曾留下族诫。
太平年间,秦家家主,不得担当甲子之年。
最多六十载,家主之位,便要更替。
如今这“甲子之年”,已经